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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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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儿清醒不少,宝珍又来伺候她更衣。

     “去让人说声,以后初一、十五过来请安便罢,不用日日来仁明殿。

    ”陈令安嘱咐她道,“我要再睡会儿。

    ” 宝珍应诺退出去。

     陈令安裹了被要睡觉,赵邺头戴黑色幞头,穿了身朱红色的常服走来笑道:“难为你忍了这么久。

    ” 受他影响 “我并未忍着。

    ”陈令安不承认。

     赵邺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脸:“安娘,我昨晚梦见了你。

    我不想诓你,于我来说做过的事便没甚好悔的。

    但在我心中,你同我娘娘一般要紧,我若许诺你,定然会做到。

    ” 这人往日在床笫间“心肝儿”唤过,当下又将自己比作他母亲,陈令安对上他的视线,轻声道:“你快些忙去罢。

    ” 她闭了眼,赵邺听到外头王守英小声地唤他,方才退了出去。

     - 延顺二年五月,纵然沉氏再如何不舍,大皇子赵恪依旧行完冠礼,赵邺册封他为“忠王”,他从宫中搬至自己府邸。

     皇叁子赵憬尚年幼,除去恩师外,不该与其他大臣接触,但因他深受赵邺喜欢,赵邺常在接见百官时令他陪在左右。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官家这般待叁皇子,分明是有心将他当作未来储君。

     而姚修作为叁皇子侍讲,初次授课心中便存了疑问。

     他问赵憬道:“臣敢问殿下,您的字师从何人?” 赵憬清楚这人与陈家的关系,也知道爹爹断然不会随意将人放在他身边,想了想与他道:“回先生,是陈国公所授。

    ” 姚修点头,想起陶娘子离开通宣巷那年,陈元卿去宅子里送春贴纸,他当时总觉得那字迹运笔藏锋间有些眼熟。

    如今再看叁皇子的,也是这般,细看来,竟是有几分自己风骨。

     他自己少时无人教导,并未专门研习过,都是求了书肆掌柜才能窥探一二。

    王书、虞书、褚书皆有临摹,因而他的字迹瞧不出派别,颇有些不成体统,当然也成不了大家。

     陈元卿还有他教出的学生,这字怎么会像自己。

     姚修心说自己这想法委实可笑。

     他与陈元卿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人生在勋贵之家,目中无人惯了,当年因为陶娘子,与自己还有些龃龉。

     许是自己眼花,又或许是自己多心了,这天下文字说到底同宗同源,偶有相似也不奇怪。

     然而没几天,陈元卿与陶幼金的小儿晏哥儿周岁生辰,姚修喝了两杯,况他性子本就有些放纵,竟在席后指着陈元卿:“你如何还偷学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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