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不过才一会儿的工夫车身上就落满了槐树的叶子。
逄经赋走进街边一家便利店,门口清脆的铃铛声让他想到了什么。
“欢迎光临。
”
女人清亮的嗓音和门铃的机械音交织在一起。
逄经赋眯着眼,迎着玻璃外打进来午日的阳光,看着站在柜台前,踮起脚尖摆放着香烟的员工。
朴素单调的深蓝色棉麻裙,长发盘成丸子,白色的发圈与衣物的颜色相得益彰。
璀璨的光线透过槐树的叶子缝隙投射细碎,她脚尖不稳地摇晃,裙摆晃动得像是海面上的波光粼粼。
“一包黄鹤楼1916。
”
田烟愣了一下。
她顿了三秒钟才拿烟转过身,似乎在接受这个不情愿的事实。
扫描过后,她将烟推向他,还不等她问,两根手指夹着一百块钱的钞票朝她递过来,动作轻盈而熟练。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手指上,指尖微微弯曲,指甲修剪整齐,骨节突出,指腹的茧子清晰可见。
两根手指之间的间隙恰到好处,田烟轻松抽过,这次甚至都不放进验钞机里了。
“谢谢惠顾。
”
“打火机。
”他漫不经心敲打着玻璃柜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节奏,语气不咸不淡。
看着她左侧的脸颊微微泛红,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那曾挨过伤。
田烟头皮紧绷:“您要哪一种,有一块的还有两块……”
“最贵的。
”
田烟从柜台里给他拿了一个牌子货,轮式火石打火机,金属壳子上还雕刻着非主流的骷髅头。
“三百四。
”
“灌油。
”他抽出四张红色的钞票递给她。
田烟找了零钱放在柜台上,低头捣鼓打火机,撬开油嘴,将机油灌进棉芯。
她摩擦着火石,确保能出火了再合上盖子递给他。
头顶传来点烟声,田烟终于抬头。
“先生,店里不能抽烟。
”
逄经赋叼着烟,火苗只差一点燃烧上烟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