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盖正在点烟。
他穿着毛呢大衣,秋风将他的外套掀开,露出里面深咖色的高领打底衫,浅色的长裤搭配得有几分儒雅,他挺拔修长的身姿置身于人群中的焦点。
逄经赋将骷髅打火机甩上盖子放进口袋,吐出一口白雾,立刻被风吹得烟消云散。
逄经赋眯着眼看向正要抬脚离开的女人,勾着手指命令她过来。
田烟双手插进针织外套口袋,低着头一副胆怯又乖顺的模样,牛仔长裙显得更加学生气了。
“干什么来了。
”
“存钱。
”田烟唯唯诺诺,站在她面前像是他的侄女,听着他受训:“今天发工资了。
”
“发了多少。
”
“两千三。
”
逄经赋嗤之以鼻,将烟从嘴中拿下,放在了身侧:“就这点工资天天给人卖命?你去玲珑醉里卖个一周,说不定就有上万了。
”
“我不卖身,卖体力。
”
男人眯眼:“我有说让你卖身吗,我让你卖酒。
”
田烟怯懦地抬头看他:“我运气不好,只有您买过我的酒。
”
谁料他不吃这套。
“我给你这么多钱,也算是你半个再生父母了,你要是给我磕个头我也不介意。
”
田烟抿了抿嘴唇,忍气吞声。
“哥,您在这干嘛呀?”
逄经赋用食指点着烟杆,把烟灰抖落,风卷起残灰飘向空中,他眯着眼重新咬住烟,双手插进了裤子口袋,直视她的身后。
“抢银行。
”
田烟噎住了。
“您真厉害……”
“不用你夸我也知道。
”
身后的台阶传来慌乱急促的脚步声。
刘横溢和岩轰压着一个膀阔腰圆的中年男人从台阶走了下来,他双手背在身后,跟个刑犯一样,不堪入目的发际线退到了脑袋中间,露出锃光瓦亮的脑门。
“哎呦哎呦轻点,轻点。
”
田烟回头看去,来来往往的路人也都好奇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中年男人穿着西装,等他走近的时候,田烟看到他胸口挂着的金色工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