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时气愤,才、才……”
他的孩子被兰夜吓个半死,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这时才把男人跟他孩子对上号,原来他家孩子就是被我吓尿的那个。
“小朋友,你哭什麽,你爸妈都还在呢。
”兰夜的话音终於浸染笑意,却是盈满愉悦的恶意,“别这麽急着替他们哭丧啊。
”
那男人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
始终不敢作声的主任连忙去搀扶他,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几个家长如今全都安静如鸡。
……好可怕,这就是黑社会吗。
我也想找个安全的角落避难,但是兰夜的铁爪牢牢抓着我不放。
那个学生边哭边说:“是王瑄、王瑄恐吓我,要喂我吃图钉……若晨看不下去,才帮我出气……结果王瑄就揍他……然後就打起来了呜呜呜……”
兰夜又继续盘问其他学生,他们的回答也都如出一辙,最後轮到兰若晨,兰若晨小声哭泣:“哥哥,我就是看不惯王瑄欺负同学,才出声制止的,谁知道王瑄就突然跟我动手,一直揍我……我的朋友们见义勇为,才跟王瑄打起来……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架的。
”
兰夜捏了捏我的肩膀:“为什麽不解释?”
解释有什麽用,多数就是正义,正义从来不属於我,我也不屑乞讨。
我嗤笑道:“他们说的就是事实,我干嘛解释?”
兰夜的动作一滞,紧接着椅子被拉转过去,我被迫面朝兰夜,兰夜蹲下身与我平视:“看着我,把话再说一遍。
”
被那双深渊般深邃的黑眸盯着,我有些心虚,彷佛一切都会被洞穿。
我别开视线,垂着头不愿去看兰夜。
所有人都这麽说,兰若晨也是这麽说,那麽事实就是如他们所说,一切过错皆在我。
我压根就不相信兰夜会为我做些什麽,我也不会去期待他能为我做些什麽。
我感觉到面前的阴影在移动,兰夜重新起身,越过我站在桌前,淡声说:“小孩子年轻气盛,相处之间难免会有些磨擦,但到底是场无伤大雅的打闹,过去就算了,或者各位有不同的见解,我洗耳恭听。
”
一个家长迟疑了下,说:“兰先生,不是我要质疑您什麽,真的,我是由衷敬佩您,可是……就连兰小少爷都被王瑄打成这样,不让王瑄对孩子们鞠躬道歉,说不过去吧?”
另一个家长也开口:“这件事要是不处理好,难免会给孩子留下阴影。
兰先生,还请您谅解,王瑄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