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水,在卧室听到淫靡的交合声响,又在餐厅听到了父亲轻微的咳嗽声。
他来到廊厅,抬头看到陆鹤良正和助手交代着什么,从楼梯走下来。
目光交汇,陆鹤良有些意外,示意助手出去等他,自己走到了陆延面前。
“我走了,”他言简意赅:“最近你照顾好自己,还有茯苓。
”
陆延点点头。
“去国外治疗,是吗?”他问。
陆鹤良难得停顿一瞬:“是。
和那晚说的一样。
”
陆延继续问:“茯苓知道吗?”
陆鹤良点头:“告诉她了一点。
”
陆鹤良看着陆延,上前用力地拥抱了一下对方,他的儿子:“你的母亲把你教得很好,有你在她身边,我会很放心。
”
说罢,他便收紧了大衣的领口,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陆延静静看着,在陆鹤良推开门前开口:“茯苓说想和你一起过年,她已经在选过年穿的衣服了。
”
陆鹤良于是回过头,黑暗里他的眼睛沉而冷,几乎要融进阴影当中。
陆延听到父亲笑了一声,然后缓慢开口:“当然,我们当然会一起过年……陆延,谢谢你的转告。
”
-
飞机升起在薄暮的清晨,助理把早餐端上来,陆鹤良轻声道谢,却没有动,只是转过头平静地俯视着着远处高楼的尖顶。
在那里,避雷针像一颗颗刺扎在城市楼顶构成的原野上。
小孩,小女孩,小姑娘。
小妻子,他的儿子的小女朋友,他的小情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鹤良喜欢听一些赞美带有明显年龄差距的爱情的声音,连同赞美他们彼此的忠贞一起。
他在心里用一些轻柔的,看上去很缱绻的词称呼她,客观又主观的,带有一些假如如此,也许如此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