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调解处理的能力。
前些年是父亲疯,后来母亲也疯了,两个人像一盏会转的灯,每时每刻都在发疯。
直到开始死人,直到他们开始拿身边人泄愤,直到他们开始拿政务民生当作斗气的工具。
燕覆居高临下地看着黑衣女子,有些旧日情谊浮上心头。
“瞿娘,人生在世,不过一壶之酒,一箪之食。
我此生已无回上京的打算,父母恩情,早已以命相抵。
你回京,只将原话上告就好。
”
瞿娘不敢逆言,诺诺称是,又试探着说道:“娘娘问,她要做到哪一步,殿下才能回家。
”
她知道殿下方才已把话说死,这句话不过是垂死挣扎,果然见殿下不发一言,冷脸转回了身,向山居而去。
萧固同瞿娘是有几分交情,见状也没有即刻跟上去,和瞿娘交代了几句。
“东宫的西殿后院里,进门左手游廊下的第六口水缸底,搁了一个红锦袋,里头有六百两银票,我怕是回不去了,送你了。
”
瞿娘向他翻了个白眼。
“我不差这点钱。
”
“谁拿谁孙子。
”萧固急匆匆地抬脚,往殿下的方向追去。
瞿娘也跟上去,“谁爱当孙子谁当去,老娘也不回上京了。
”
两个人都追着燕覆往前去,燕覆却也不进山居,先往山下去了。
山脚下的小木屋热闹极了。
万木春领了几个兄弟来帮忙搬家,倒是叫月圆迟疑了一下。
“搬家的事,郎君的确提了一嘴,但却没说往哪儿搬,什么时候搬,你这么丁玲咣当地就来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安排……”
万木春往镇子的方向指,笑道:“搬到镇子上去啊,萧员外叫我置办的,我亲口还的价,还能不知道往哪儿搬?”
能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住,自然是好事,可是她与燕覆一无誓约,二没媒妁,怎好就这么搬进他买的房子?
难不成要做他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