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没有应她的话,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窗子上的一弯细月摇啊晃啊的,也跟着睡了,只有黄黄的光洒向四处。
毫无意外的,郗氏回到一枝园里交不了差,江盛藻听郗氏详细地说了在六桂村的遭遇,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拂袖而去。
他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转身去了贺老夫人的院子,进去之后先灌了一碗儿浓茶,方才解气。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贺老夫人赶忙叫丫鬟给江盛藻端水泡脚,又在一旁追问着,“瞧着精明,实际上却蠢笨如猪,自打她进门,就没办成过一件事。
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绑都绑不来,真是丢人。
”
她听说郗氏无功而返,早就心生不满,此刻见儿子气色难看,愈加生气了。
江盛藻却恶狠狠地吐出几个字,“和她娘一个德行。
”
贺老夫人诧异地看着他,江盛藻把郗氏今夜接人的始末说给自家母亲听,到末了,又是一句带着极大怨恨的话。
“当年就是在那个小木屋,简氏同那个姓宗的你来我往,书信不断,如今又是在那间小木屋,又是未婚夫,又是拿着腰牌的王公勋贵,儿子的脸都被丢尽了!”
“门第出身,一脉相承。
”贺老夫人也不意外,冷冷地说到,“女人不安分,家宅不宁,子女也不贤。
若非你爹要人,又怎能与这孩子再扯上关系?当初若是真死在山匪手里,倒也清净,既保全了咱们家的名声,又能叫你爹爹不再惦记要我说,明歌也不差,性子也爽利,又是一心向着咱们家,何必叫她进京。
”
前日,江家折了一座宅子,从宫里出来的女官也没了下落,这江月圆委实有几分本事,竟能把一枝园耍的团团转,若不是当年自家的事被她闹的满城皆知,早就将这孩子秘密处理了,何至于今日这般被动。
“那腰牌是谁的?郗氏也是个不经吓的,随便一块腰牌就打发了。
”
“勋爵的腰牌,脸上又有块疤,如果儿子没猜错的话,此人或许是靖海侯姜梦鲤,他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常年在外征战,是个骁勇的悍将。
”
江盛藻忖道,“他是东宫的拥趸,如今父亲同陶贼势同水火,转向四皇子,自然同东宫一党割裂,这个时候姜梦鲤出现在此时此地,还管起了江家的事,其中的门道很值得推敲。
”
贺老夫人对这些政局上的事一窍不通,只知道东宫是储君,四皇子即便是宠妃之子,也大不过东宫去。
“到底还是东宫太子,又不能废了去,怎么就倒向四皇子了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