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义远踟蹰着,面上有些担忧,“真的不用我善后吗?”
“不用。
”燕衔川噙着笑,摆了摆手,神态上十分宽容,“快走吧。
”
“那你恢复了一定要来我家,我请你吃饭。
”谈义远郑重地说。
“没问题。
”燕衔川说。
她看着这个男人放下了心头的重担,脚步轻快地走出商城。
刚刚还充斥着激烈枪响的这里现下一片寂静,血腥味儿、皮肉烧灼的焦糊味儿、火药的硝烟味儿充斥在鼻端。
燕衔川向后一躺,枕在血泊里,尚且温热的血液浸透她的衣衫,带来湿润黏腻的触感。
她扬起手,鲜血从指缝滴落,燕衔川勾起嘴角,感慨地呢喃:“真不错啊,做好事就是快乐。
”
腿上的刺痛如同佐料,为她心中的欢愉添上一份滋味。
她转过头,望向旁边正好脸朝这面表情定格在惊骇上的尸体,像是唠家常一样说:“喂,你昨天吃的什么?”
“没吃晚饭,肚子有点儿饿了,有没有推荐?”
“怎么不说话啊,真冷漠。
”
“咦,你眉毛修得不错。
”她挪过去撩开对方一缕缕的头发,凑近了看,“竟然是野生的,很不赖嘛。
形状挺好看的,也许更适合我呢?”
“昨天的菜虽然好吃,但是有点儿咸了,对了,我喜欢吃肉,你吃不吃?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倒地的男人面上凝固着鲜血,瞳孔扩散,像一个滑稽的塑料模特。
“就因为你死了吗!”燕衔川望着他,忽地大笑起来,翻身滚了半圈,“对哦,死人怎么会说话呢。
”
医疗小组依旧那么有效率,她躺了没多久,地板上的血还没冷,嘹亮的警笛声就由远及近响了起来,燕衔川瞬间停下笑声,安静地躺在地上,似乎融入了环境里。
飞艇停在空中,几个人直接跳进来,让本就破烂的窗户雪上加霜,他们环视一圈,七手八脚地把燕衔川抬上担架。
同样又有一个西装革履气质彬彬的人在一旁说着安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