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的伦理纲常不过轻飘飘一张纸,他不喜欢,撕了就是。
旋即许明意又想,闻鹤来若是不大胆,他不过一个戏子,怎么敢和自己私会。
私会。
这两个字一浮现,许明意顿时有些心惊肉跳,脚下都踉跄了一下,闻鹤来反应快,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当心。
”
许明意颤了颤,闻鹤来掌心宽厚,又烫,隔着衣裳也烫得他哆嗦了一下,望着闻鹤来。
闻鹤来也垂了眼睛,四目相对,二人爬了小小一段山路,可天热,都出了汗,面色也微微泛红。
闻鹤来看着许明意的那双眼睛,他经年唱戏,看人忍不住先看眼,许明意瞳仁浅,剔透如琉璃,眼型好,有点儿猫眼的意思,可长在这个人脸上,却乖顺得很。
许明意惊惶无措地看着人时如同受惊的小兽,让人忍不住想拨一拨,掐一掐。
闻鹤来都恍了下神。
树梢传来几声鸟叫,许明意猛地回过神,用力抽回了手,他抽得急,太急了,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不管不顾提着裙摆就往上走去。
闻鹤来也回过神,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心定了定,快走了几步,道:“小哑巴你慢些,别踩了裙子摔着。
”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最后一级石阶,许明意偏头看向闻鹤来,闻鹤来也看着他,二人对视的一瞬间,不知怎的,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闻鹤来:“到了。
”
“累不累?”
许明意摇头。
闻鹤来:“小哑巴,你怎么像只兔子?跑忒快。
”
许明意闻言抿了下嘴唇,他本来就不是姑娘,在这山上,只有他和闻鹤来,一时忘形,全然忘了许家的耳提面命。
突然,他听闻鹤来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
“小哑巴,你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小哑巴小哑巴吧。
”
许明意听着这三个字亲昵得过分了,闻鹤来嗓子好,叫出来好像调情。
最要紧的是,许明意想,他也不是哑巴。
他骗了闻鹤来,而且不止这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