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方才在长廊上见到的两道身影,他恍了下神,就听这男人道:“方才见你看得那么认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是在看付邻春和张”他顿了下,好像在想什么,说,“张靖遥?”
许明意眼睫毛颤了下,抬起头看着那张看不清本来面貌的脸,他恍然,“原来你就是张靖遥从津门娶回来的妻子。
”
许明意听他这口气,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恼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摆摆手,笑道:“别恼别恼。
”
他看着许明意今夜特意雕琢过的面容,微微一笑,道:“你是知道张靖遥属意付邻春了?”
许明意脸色微白。
“啧,真可惜,”这人道,“你男人对付邻春可是痴心一片,不过,四九城里喜欢付邻春,乐意捧着他的海了去,你男人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
“不过”
他轻轻笑了下,道:“我听说他还想娶付邻春呢。
”
“捧戏子不是新鲜事,想娶戏子的可是少见,书生多风流,你男人对付邻春倒还真是痴心不改,正经太太都娶了,还惦记着呢。
”
许明意心中想,可不是,还想着呢。
可就如这人所言,捧戏子在这四九城里再寻常不过,甚至这还是风流韵事,只要他不是要将付邻春娶进门。
娶一个戏子了不得,娶一个男人,更是了不得。
人人都知道张靖遥是付邻春的戏迷,是他的笔杆子,为他写剧本,这等“痴心”落在他人眼中,是雅事,纨绔不捧戏子不好酒色叫什么纨绔?所以也没人将他对付邻春的真心当真,他循着正轨娶了太太,再捧戏子,他人也不过付之一笑。
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人知道,张靖遥已经痴到只好男人,对女人便不成的地步,心心念念的也都是付邻春。
提及这桩事,许明意面上浮现几分难堪,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戏子,嘴唇抿得紧紧的,像被人逼入囹圄的小兽,好可怜。
男人眯了眯眼睛,笑了起来,转过话题,道:“哎,喜欢听戏吗?”
许明意面上没什么表情,摇了摇头,此前不喜欢,因着张靖遥和付邻春这事儿梗着,他更不可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