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寻常视之。
本就是寻常事,圣人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足见爱欲,情欲,和维系人生存的温饱没什么不同,只是许明意没想到他会在春梦中想起秦河想闻鹤来不足为奇,闻鹤来是他情事一道的启蒙,他们之间别的不论,风月事上却是契合的。
思来想去,许明意只能归咎于他正当年轻,又并非不知事。
这深山当中,秦河也算他离开四九城以来,所见的唯一一个出挑的男人了。
知好色,则慕少艾,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并非喜欢秦河,只是为色欲所蛊惑。
对于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许明意已经不再作他想,懵懂时,他不曾遐想过姑娘,而今,他也不曾想过回归时人所认可的正道他不喜欢姑娘,也不觉得有哪个姑娘会接纳他这样的丈夫。
许明意想得平静而又坦然,他没有想过放纵欲望,这平顶寨,不是个好地方。
他而今势单力孤,即便秦河瞧着为人磊落,许明意也不想将这要命的把柄递到他手里。
说到底,还是心中仍有防备。
涂狗儿对秦河这么大晚上过来很是惊讶,那时他正和几个兄弟坐着玩牌,屋子里烧着炭火,热腾腾的。
“虎哥,你怎么来了?”涂狗儿趿着鞋子去给秦河开门。
屋子里的几个马匪都冲秦河打招呼。
吹了一路的冷风,秦河脑子里也冷静下来,他想到自己落荒而逃,有点儿恼,还有些说不清的烦躁,可要这么回去,又怪别扭的,索性就当真来了涂狗儿的屋子。
他和屋里的兄弟打了一个招呼,随口道:“还没睡呢?”
涂狗儿嘿嘿道:“玩两把。
”
“虎哥,你来吗?”
秦河打了个哈欠,道:“你们玩,我去你屋里睡。
”
“哦,”涂狗儿应了,又奇怪地“啊”了声,道,“你怎么突然来这睡了?”
秦河脑海中浮现许明意随意地坐在床边的模样,还有那双白皙清瘦的脚,他揉了揉鼻尖,说:“你这儿不方便?”
“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涂狗儿说。
秦河:“那就成了,你们玩儿去吧。
”
说完,摆摆手就轻车熟路地往涂狗儿里屋去了,涂狗儿摸不着头脑,一旁的兄弟催促两句也就不想了,凑过去欢欢快快地打起牌。
秦河走到门边时突然顿住脚,偏头看了那坐在一起打牌的马匪兄弟,当中有人蹬了鞋子,撸起裤腿盘在炕上。
他往那扫了一眼,就见腿是腿,脚是脚,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受害,自个儿有病,愣是没半点旖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