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拉着箱子转头就要摔门而走。
拖拉力气过大,行李箱的滚轮划过地板,拉出一道浅白的痕迹。
声音在狭窄的玄关回荡,冲撞,显得更加声势浩大。
主管一脸懵逼,抬起手想抓明照的胳膊,又觉得硬把人拦住有点不合适。
可他完全不懂明照见到谢沂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他本以为自己能看一出喜极而泣你侬我侬的香艳场面。
主管连忙紧跟几步追上明照,欲言又止的急道:“哎你…我…不是……谢总他……”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立场说什么,于是只能一摊手,茫然地看着谢沂。
明照咬紧牙关,眼尾深深折起,眼中满是被隐瞒愚弄的愤怒。
其实他既愤怒又慌乱,虽然明婉迎嘴上说已经不记恨谢闻卓了,但他亲眼见过当初的母亲有多痛苦,他还没做好要和谢沂破冰的准备。
更何况,他彻彻底底地得罪过谢沂,谁知道谢沂是不是回来报复的。
远离谢家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还不等他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谢沂轻慢懒倦的声音:“想走可以,违约金五千万。
”四处贯通的环境里,声音不容拒绝的抵达他的耳膜。
谢沂则连眼睛都没抬,说完还闲适地翻了一页书。
千灯河岸的注册资金为五千万,所以明照的违约金也是五千万,如斯人不在,则一切毫无意义。
他正巧翻到那首明照很喜欢的诗,于是目光落在上面,细细抚摸每一个单词。
Thoughtheysinkthroughtheseatheyshallriseagain.(出自《死亡也并非是所向披靡》)
不得不说,谢沂这句五千万的确格外有分量,行李箱一顿,明照也背对着他停下脚步。
屋内雅雀无声,只剩明照清瘦的肩胛骨在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