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夫,崔知节才缓过神来。
“娘,爹,你们怎么忽然来了?爹你不用当值吗?”
崔博言清清嗓子,深沉道:“此事说来话长啊……”
他停顿了一下,发现儿子根本不搭腔,只能自己又接着说:“那爹就长话短说吧,你爹我辞官了。
”
“辞官?您先前不是才升任,为何这就要辞官?”
崔知节觉得他爹才刚升任太常寺丞,完全没道理在这种时候辞官。
“嗐,一言难尽。
”
崔博言先前还以为,朝上不太平但是暂时也轮不到他们太常寺,太常寺就是管管礼乐祭祀之类的事儿,什么世家清流之争也轮不到他们嘛。
但是还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光是之前荣贵妃生的小皇子的满月宴就出了一堆幺蛾子,寺卿大人一心只想明哲保身,嘴上从来没有一句确定的话。
但是人家寺卿能躲,崔博言这个寺丞可躲不掉。
这个满月宴期间遭了多少绊子崔博言都不想说了,也说不清,最后有惊无险的结束之后,他觉得身心俱疲。
恰好这个时候,关于西北战事的事儿又被重提,崔博言在家听见妻子说担心女儿这才刚生了孩子,女婿就得出去打仗。
夫妇俩瞪着眼睛一整晚没睡,第二天崔博言上值就去辞官去了。
虽则寺卿大人一再挽留了,但是崔博言心意已决,最后还是辞了。
“阿留见了您跟娘,一定很高兴。
”
“这话说的,阿留见了我跟你娘高兴,你见了我们就不高兴了?”
“儿子当然高兴的!”
李攸竹看儿子都急了,伸手拍了崔博言一巴掌,对儿子道:“你爹逗你玩儿呢。
”
李攸竹起身站到儿子跟前,心疼道:“娘瞧你都瘦了,可是日日都这样晚才回来?晚膳吃过了吗?”
“不是的娘,凑巧这几日忙碌才回来晚了,平日里并不这样。
晚膳已经在衙门里用过了,娘您跟爹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