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呢?可咱们再着急,也得好好挑一挑,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
“我挑了,我觉得方穆扬挺不错的。
”
费霓的二姐为着她结婚,给她弄了一块上好的料子,让她做了衣服结婚那天穿。
虽说现在一切从俭,但费家人都认为酒席该办还要办,要么在食堂请客,要么把馆子里的大师傅请出来做席,总之都得办。
费霓的意思是,请人吃块喜糖就好,置办酒席大家都麻烦。
方穆扬并不是费家二老心中理想的女婿,但他们能接受女儿和方穆扬结婚,却不能接受女儿和方穆扬结婚不办酒席。
“家里也要好好拾掇一下。
”费妈又抱怨,“结婚这么急,连墙都没来得及刷。
”
老费说:“让小方刷,新房子没到手前,小方总要过来住的。
他也应当为咱们这个家效一份力。
”
费霓忙说:“他不搬过来住。
”
“他又没房,难道他结了婚,还在医院住?”
“他有别的办法。
”大不了住厂房,挨一阵子就能有新房住了。
她家这么小,他搬过来怎么住?
“他有什么办法?他要有,现在还在医院住?霓啊,不是我们说你,结婚这事儿不能赌气,我们不支持你和小方结婚,你现在反悔,我们也赞成,但你要是非跟他结,咱们就得对他好点儿。
我们有点积蓄,现在也能贴补你们一点,酒席是要办的,结了婚,就不能让他在外面漂着。
咱们不能跟人家结婚又嫌弃他,这样你两头落不着好,到头吃亏的是你。
”
费霓做惯了好孩子,打小父母别说批评她,就连意见都很少。
这次她一结婚,父母觉得她有一堆要纠正的地方。
可无论如何,她不能跟方穆扬挤一张床,她那间房说起来其实是半间,只能放得下一张床和上下两个箱子,箱子充当了储物柜、床头柜梳妆台和写字桌的作用,剩下的空间极窄,连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
床倒是不小,以前她们母女仨住在这张床上,哥哥去插队,妈妈搬到了外间和爸爸住,里面这张床睡的人就变成了她和姐姐,现在只有她。
哥哥探亲回家在外屋搭一张行军床。
这张床她是绝对不能跟方穆扬分享的。
不过这话只能跟方穆扬说,让方穆扬来说服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