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穆扬让费霓不必为他准备,只需要答应他一个条件即可。
至于方穆扬送给母亲的礼物,一早就已经被老方定了,老方要求儿子给老伴画一幅国画,好不好无所谓,重要的是一份心意,他要在旁边题字。
方穆扬只好提前画了画,送到老方那里,老方题了一首他很满意的诗,送去装裱。
老方对孩子们的生日很重视,即使是和他们分开的日子,手边什么都没有,到了孩子们的生日,他也记得对自己的妻子表示一番,把攒的钱买了挂面鸡蛋,到了那天小小地改善一下伙食。
现在条件好多了,他也更有机会施展他的想象力。
他自己又给儿子作了一首诗,让穆老师写,算是两个人共同对孩子的祝愿。
穆老师赞赏完老伴的诗又不得不在老方的注视下把诗写了一遍。
老方夸自己夫人的字越来越好,很有几分他的风格,大概是所谓的夫妻相。
生日宴在老方的操办下圆满结束。
费霓在家里弹了曲子,由老方指定曲目,当然老方跟费霓说的时候并没有指定,只是建议。
方穆扬收到了由他父亲创作、他母亲亲笔写的一首诗。
方穆扬不禁在心里感叹,现在火的那些诗终究没有对他父亲造成任何影响。
费霓对老方的诗表示了赞赏,大半是出于对长辈的敬意。
老方怕表示他对费霓和儿子一样看待,特地承诺等费霓生日,他也会送她这样一份礼物。
费霓没想到公公会这样说,颇有些吃惊,老方把这吃惊误以为是受宠若惊,还检讨了一下自己之前是不是怠慢了儿媳,以至她有这种反应,连忙表示一家人这都是应该的。
生日会结束,费霓和方穆扬告别了父母,回自己的小院儿。
费霓到家才知道方穆扬的要求,之前答应了,现在总不能反悔,只能任方穆扬在她穿的裙子上画画。
那是一件旧裙子,穿得久了很有感情。
方穆扬对这裙子也很熟悉,不仅熟悉它的样子,还很熟悉它的触感。
在被费霓穿着的裙子作画和平常的画布上画画完全两样。
他的画笔在“新画布”上游走,时轻时重。
本来这“新画布”就软,画着画着还越来越软,而且还不像平常画布那样安静地等待他落笔。
方穆扬请费霓给他念那天给他念的英文诗。
“什么诗?”费霓根本不记得她给方穆扬念了诗。
方穆扬记性倒不坏,只是他的词汇量还是有限,当时就没完全听懂,只能记住关键的单词。
他找了几个单词给费霓提了醒。
费霓霎时红了脸,她根本不会给方穆扬念那样的诗。
那天她正在想这首诗的翻译,便轻声念了出来,那几天她一直在想这首诗,可总没找到自己满意的语句,所以上学走路都在想。
后来这首诗因为太过直白,并没选进集子里。
没想到方穆扬会懂,大概那次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