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绪。
沉兆洪没再问,只认真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吩咐身边人:“带头发去验。
找英国的私人实验室,不要惊动大嫂。
”
身后的陈娟还在被拖拽,喊声在远处撕哑:“真的!我没疯!你去问,去查——你说过你会回来的——”
那天之后,陈安和陈娟被临时安置下来,住进了一间“静点”的小房。
房间不大,但干净,窗帘拉着,有冷气,有人送饭。
像是软禁,但比旅馆好多了。
一周后,英国传来一份dna检验报告。
那年,他十四岁,被认回了沉家。
车是下午两点来接的,一辆深色丰田世纪,贴了反光膜,车牌号码普通,不引人注意。
那会儿正是冬月初临,湿气未散,天色阴沉却不下雨。
司机西装笔挺,全程一句话没说。
车门开着,等他上车。
上车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唐楼铁闸。
陈娟还在里面絮絮叨叨地化妆。
她这几天都这样,不是在化妆就是在对着镜子换衣服,嘴没一刻停过,念的都是什么“以后要过上好日子了”。
他没有太多东西,几件衣服全放在一个旧背包里,背上了就走。
太平山的别墅像座跟世俗隔绝的宅子,白墙灰瓦,几颗罗汉松修剪得棱角分明,门口铺着碎石步道,车轮碾过没声没息。
石阶擦得一尘不染。
还没走到跟前,大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佣人叫了声“少爷”,语调标准,尾音略低。
他愣了两秒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佣人带他上楼,说这是他房间。
房间很大,木地板光亮得能映出人影,落地窗开着,望出去是一线海景,远处泊着轮船,天色清澈得让人恍惚。
实木书桌上铺着全新的文具盒与信纸,床单是干净的浅灰色,枕头松软。
浴室里擦得发亮,一尘不染,连毛巾都迭成方正的形状。
“请问晚餐要准备什么?有忌口吗?”佣人问。
他摇头:“没有,随便。
”
那天晚上陈安没怎么睡。
灯关了好几次,又开了好几次。
太安静了,窗外没有街头吆喝,没有陈娟的胡言乱语,也没有社团兄弟打麻将的吵闹声。
他躺在床上,有一瞬间甚至想回头去听听陈娟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