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分神的片刻,无意踩到地上的一滩水,惊得她抬了下鞋底。
下意识看去,双眸低垂,瞳孔倒影的不是一滩水,而是血迹,鲜血淋淋的液体,颜色红正明亮,刺眼惊骇。
整个人脊背不由得寒凉。
宁愿相信这是红色油漆,可凝结和氧化的颜色无一不证明这就是血。
且大概率是人血。
保镖们应该早就注意到,并没有惊慌,很有秩序地画成一个矩阵,有一个和陈祉汇报情况。
陈祉走的前面,不可能没看见。
地下场的地面和墙壁多有凹凸不平,颜色怪异,可见不是第一回,无需惊讶。
1492夜晚就是阎罗地狱,安检做得那么严格不是没有原因的,客人鱼目混杂,绅士千金流氓恶霸集聚一堂,人手一排保镖都未必够用。
“少爷,那边有人处理事情。
”一个保镖汇报。
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传来发出的痛叫人声。
惨烈剧痛,极度刺耳,惊得人毛骨悚然。
沿着地上的血迹能够追寻到来源,那鲜血是从一个人的手里溢出来的。
惨白的灯光照着被围堵的人的脸,两手颤颤巍巍相握,一只手背竖插着一把刀。
听对话,像是欠债的赌徒,苦苦哀求债主,再宽限几天日子。
这种人基本不归社会管辖,走上不归途欠上巨额债款,除非找机会入狱求国家保护否则不论躲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找上门。
这个显然欠得有些多了,被五六个人围聚。
保镖请示:“祉爷,要把他们赶走吗?”
保镖知道陈祉不喜欢多管闲事,但那建立在不影响自己的前提,现在他们挡着道不说还把路弄脏,空气里一股子血腥味,触犯到轻微洁癖的矜贵太子爷了。
南嘉低声插一句:“这些人在做什么。
”
她不同于他们见怪不惊,常听说那些事,却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血腥的场面,五识变得缓慢,感官迟钝。
“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一次,我上有老下有小。
”中间的人跪在地上求饶,“再给我两天时间。
”
领头的踹了他一下,晃出一把荷兰军刀,“少废话,把手伸出来。
”
“别啊……”那人吓得语无伦次,“你们这样是犯法的,难道不怕我报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