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她站在二楼的露天上,本观望陈祉那帮狐朋狗友插诨打?科,一会儿工夫就不?见陈祉,直到听到身后的声音。
“今天开心吗。
”
“嗯,开心。
”她回头笑,“你不?陪他们喝酒,就是上来问我这个的吗。
”
他被灌了一点酒,不?多,没显现出醉意?,礼服外套褪下,只留衬衫,袖口半卷,看?起?来整洁利落。
看?他手?里拿的相册眼熟得很,南嘉诧异:“这不?会是……”
“嗯。
”陈祉把相册摊在桌台上,“外婆家老相册。
”
他翻动时,她忽然看?见他腕膀上的图案,下意?识触碰。
她能认出来,Morphocypris,她身上也有这样的蓝蝶纹身。
“你什么时候纹的身,怎么和我身上的一样。
”
“是你的蝴蝶。
”他一顿,“也是我的蝴蝶。
”
“为什么纹这个?”
“早就想?纹了。
”
只是没想?好纹在哪,他没告诉过她,他的荆棘也是用来遮挡当初在三角洲或多或少被刮蹭的伤痕,刚开始只是毫无章序的线条,慢慢补成锋利的荆棘。
覆盖最多的是肩膀的位置,中间?巧合留下一个缺口,在看?到她的蝴蝶时,他不?止一次想?让这只蝶,刚好塞在荆棘缺口中,永远为他所束缚掌控。
但现在,他纹在了手?腕上,塞浦洛斯蓝蝶远离幽暗的荆棘,可以飞往外面的世界,也可以回到这里的归宿,它?本该就是这般无拘无束。
他想?成为她的不?冻港。
相册翻到三分之一的部分,陈祉先把一张崭新的全家福放上去。
今天新照的,抓拍角度出奇得好,他抱孩子牵着她,背后是折成钝角的自然光影,不?扭捏造作,恰到好处的电影式取景。
比二十年前的照片更清晰更新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