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因为王元孙担心他的身体。
刘戗是有点高兴的,但他还是不放心王元孙,他知道王元孙武艺超群很厉害,脑子也聪明,比他灵活,但还是担心,止不住地担心。
这不胳膊有伤都跑军营来了。
王元孙知道,不提战场,字字句句都说‘回来’,过了好一会,王元孙说:“刘戗,我想过,你要是战死,我也必死。
”
“你说什么呢。
”刘戗抚着王元孙腰的手一停,脸都黑了。
王元孙看了眼刘戗,刘戗知道这是‘继续’的意思,便继续慢慢的摸王元孙的腰。
王元孙看向不远处,帐子帘子颜色斑驳蜕成不知道什么色的颜色。
“我本来死在那个夜晚。
”王元孙低低说。
宁武七年春,他十五岁那个夜晚。
刘戗手一顿,这次脸更黑了,眉头都皱起来,他手移到了王元孙腿上,那条腿他到如今还清晰记得,那样的角度,像是死人尸体一样,不由心如刀绞。
“战死不可怕,刘戗你说的,将士战死沙场这是我们宿命。
”
刘戗说过,但今非昔比,或者说他死不可怕,却不想看王元孙战死,若是、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知道自己也活不下去。
“幸好刘嵘跟着家里。
”刘戗低声喃喃。
王元孙心里一紧,听出话里意思,刘嵘是他俩收养的孤女,若是他们都死了,刘嵘还有家里人照看,也无牵挂。
家里人……
刘戗的亲人,如今也是他的家人了。
大盛以一敌二,从春日打到了夏天结束。
刘戗在军营心急如焚,听着前头报信,倒是一改之前糙毛病对自己身体不爱惜,觉得小小的病症不用吃药他能扛过去。
这会刘戗胳膊箍着木板,用布条绑在脖子上,睡觉都不压这个胳膊,平时吃饭都换一只手,用勺子吃,受伤的胳膊是半点重力都不使。
更别提练武了,也放下,暂时不练了。
等王元孙回来,他要抱着王元孙上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