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会啊。
敏锐觉察到江峭深切漆燃的眸光,盛欲稀微弯起嘴角,慢慢吞咽下口中的酒液,手背随便抹了下唇。
撩起长睫,她深深注视着沙发上的男人,拎着红酒瓶站起身,光裸着双足踩在柔软舒适的长毛地毯上,微微摇晃地朝他走过去,声音带了点哑:
“江峭,有烟吗?”
江峭稍顿了下,问她:“你学会抽烟了?”
“怎么,不给?”盛欲不屑地嘁了声,拎着酒瓶的手指着他,不满道,“闭嘴,不许教训我,我最烦别人在我面前自以为是地说教!”
“我的意思是,”江峭无奈地低笑了声,长指轻弹了下茶几上“禁止吸烟”的警示小牌,提议的口吻耐性十足,“甲板上或许可以,要带你去小心!”
他的提醒没能来得及。
盛欲小腿一软就摔倒在地毯上,却还知道高举酒瓶,双手护住它没洒出来。
江峭一秒从沙发上弹起,大步迈到她面前,眉骨紧拧,伸手握住她率先着地的胳膊,拿捏着力替她活动检查了下,还好,地毯够厚,没摔到她。
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问她:“盛欲,没事么?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盛欲望着他,难能乖巧地摇摇头。
不能算醉,但至少是微醺的样子。
江峭在心里轻叹一口气,有点后悔今晚没拦一下她。
其实,也不是没想拦。
只是他想盛欲需要一点宣泄。
重逢以后,女人的眼里藏有很多心事。
虽然她不说,但有关于她,江峭能看到的细节,多得可怕。
她的压力在哪里,江峭知道的。
外公的身体,她回国后的工作,还有他们的婚姻。
他不确定这几件事情中,哪件让她压力最大。
诚然如今的他可以轻松摆平一切,可在盛欲面前,他能做的依然非常有限。
外公他可以在方方面面都照料稳妥;但她的工作,她的事业他不便插手,就算他有无数便利条件可以提供,但他清楚盛欲绝不会接受。
她是那样骄傲而要强的脾性。
至于,他们的婚姻……
“喂,江峭!”女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唤他回神,“我腿抽筋了,你拉我起来。
”
“好。
”江峭弯唇,揉揉她的发顶,向她伸出手掌。
盛欲狡猾地笑了,纤长细白的手指轻搭上他的掌心,在男人收紧握力欲图拉她起身之际,盛欲更加用力地攥紧他的手,趁他毫无设防时反手直接将他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