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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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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猛力推开他,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重逢后憋屈着无从释放的情绪在这刻,迎来彻底爆发,“你到底想干什么江峭!我开不开心跟你有什么关系?!” 发火的女人如同一只突然炸毛的豹猫,一手直接掐上男人的脖子,把他狠狠推按在墙上,毫不顾及轻重地收紧利爪,口不择言地骂他: “谁准你把我外公接来北湾的?谁允许你擅作主张安排我的家事了?谁要你去挪威演那么多戏费劲把我弄回来?!又是谁允许你当初放下北湾的一切回来找我的!!” 她清楚记得刚刚外公同她说过的话。

     如果不是为了她,江峭在业界的高度,会远超过目前。

     “当年是,我外公叫你来琅溪观察我爸爸你就来,五年前也是,我让你放弃你就放弃,”她释放出歇斯底里,双眸中泪光流转, “你没有一点点自我吗?难道我说一句让你去死,你也会照做吗?!” 掐着他脖颈的手,无名指圈锢起代表矢志不渝的戒环。

     江峭没有防备,眸底划过两分惊愣,脊背大力后撞在墙壁的“砰”声闷响让他有所回神。

    他很快恢复沉静。

    沉静之下,却没有反抗被盛欲如此粗暴的对待,而是不动声色地低睫,用视线包裹她。

     此刻,她的愤怒、她的懊恼、她的眼泪,都来得猝不及防,她谩骂的语句缺乏逻辑,似乎没道理。

     或许,她骂得并不是江峭。

     其实,她责怪的是自己。

     因为外公生病却不在他身边的自己;因为得知江峭当年真的做到放弃一切,而发觉心墙一瞬有了坍塌端倪的自己; 这样没用的、被动的、怯懦逃避的, 从未忘记过他的, 她自己。

     从江峭在挪威的画展出现,万众瞩目下他旁若无人走来的那一秒,盛欲就对自己有了明确的认知。

     她清楚,并确定: 不管分离五年还是五十年,江峭这个人,这个男人的存在对她而言,胜过酒精的麻痹,胜过幸福的定义,胜过艺术,胜过高潮,胜过一切未知而新鲜的激情。

    胜过,她对神秘的猎奇心。

     在五年心无波澜的死寂里,江峭本身就是心动。

     她珍藏的戒指早已无名无分,只能保留最纯粹而天然的,令她对任何异性都不会再有的怦然意义。

     “江峭,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 可是,他们之间早就完了,就算她自问千万次都不能否认爱意,也全部没用了。

    年少天真没有心事,不懂什么叫兰因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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