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到邓正恒转述的那刻起,他立马订了机票返回北湾处理。
对他来说不是“放弃”,而是盛欲给他的“机会”。
两者孰轻孰重,他从来不需要评判,无论百次千次,他都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他的生命里要说留下什么身外之物,那就只剩下琅溪的小苍岭。
这座空濛寂静的小山头。
可他是【主人格】啊。
他不喜欢没有盛欲在的任何地方。
走到门口,江峭细致如斯,第一时间就发现纯黑地毯上有块细小轻微的泥冀,留在边角位置。
看上去就像有一双鞋子,被放置过这个角落,就在不久前。
训练有素的园艺工作者不会踏足私宅范围,那么,是她来了吗?
那一刻,光亮短暂泅渡在他眼底。
他推开门的手指在轻微发抖,那是因为,他无法按捺心底澎湃叫嚣的期待。
原来想要见到她的心情是如此剧烈。
他没有防备地走入门内,回忆声和巨大的空寂,在同一霎一齐朝他扑面倾压过来。
步履抽动,落空失望却如影随形,紧扼他的咽喉,深深地灼痛他的心跳,迫使他挣扎着逃向更深处。
“卧槽啊啊啊!江峭你的傻鸟在我手上拉屎了!!!”
经过茶室时,幻听突兀,从他混乱的回忆里倒刺一般挑起,刮到心窝软肉,激出阵阵酸痛。
她不在。
GUST发了疯地想她。
他抬手捂紧耳朵,生怕女孩明媚雀跃的声音,扰乱GUST的心智。
“江峭!我来救你了,是不是很痛啊……”
但别忘了,他的心魇从来不比GUST少,他本身,就对盛欲缺乏抗性。
当她打开囚笼,又一次解救他,他竟然邪恶地生出拉她沦堕的想法。
这样阴暗晦朔的,难登台面的自己,怎配她一次次拯救?
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