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更合适。
其中缘由,或许是因为我和皇帝陛下的关系更直接吧!所以,你就把重心从李淳风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你带着我去了玉门关,方便我近距离观察奎木狼。
你让翟纹带着我去了那个小院,又亲自现身,展示出你一体双魂,被奎木狼占据躯壳的假象。
又有意无意地引导我来到西窟,让我见到了土族秘密观测天象,建造观象台……
“法师何必咄咄逼人?”吕晟神情冷峻,“既然知道我已经是将死之人,我们保持今生的友谊不好吗?何必在我死前互相戕害,让我们鲜血淋漓?”
“因为我看见了无辜者的鲜血。
”玄奘沉声道,“我因为当年的友谊来到敦煌寻你,因为你遭遇的冤屈为你求索真相,我一点点挖出了敦煌土族的恶行,可事实上在你与土族的战争中,你们都是作恶之人。
你们高举着大义的名分,拿着刀剑互相砍杀对方,却丝毫不顾及周围的无辜者。
你说,失去了正义,你的复仇又有什么意义?变作了恶人,你的理想又有什么价值?”
吕晟勃然大怒,霍然盯着他:“我们谁才是作恶之人?那些土族因为祖先的功绩,数百年上千年压制寒门,垄断仕途,这一代代一朝朝又有多少寒门土子郁郁而终,混同瓦砾?又有多少平民百姓被他们压榨剥削,形同奴隶?而他们带来了什么?西晋乱国,五胡乱华,中原沦丧,亿万百姓沦为牲畜!在世家大族的控制下,改朝换代如同走马,宰杀帝王如同杀鸡屠狗,这其中又有多少无辜者的血?”
“他们邪恶,不在乎百姓。
你为了替百姓讨个公道,所以也可以不在乎百姓,是这个逻辑吗?”玄奘道。
“你”吕晟恼怒地盯着他,“法师,这世上究竟谁是无辜的?武德九年,我受到八大土族联手打压,全城百姓人人喊打,没有人来我家做佣,没有人给我家驾车赶马,东西两市没有店铺卖给我东西,大到盐巴、绿豆,小到一针一线,甚至我父亲病重都没有医师来诊治,没有药铺肯卖药。
坊里众邻,全城百姓都响应土族,要将我赶尽杀绝。
我与他们有仇吗?没有。
与他们有怨吗?没有。
”
吕晟的眼中渐渐有些发红:“那一夜正如法师所调查,老父病危,我驾车带他去就诊,被武候刁难,不开坊门。
我跪在大雨中磕头哀求……我,西沙州的录事参军,向守门之吏下跪!什么大唐无双土,两科双状头,那一刻,我没有尊严了,我不要了,我没有底线了,也不要了。
为了救活父亲,我愿意妥协,愿意认输,愿意像狗一样活着,可他们不肯给我活路!你口中的无辜百姓呢?他们冒着雨趴在院墙上看热闹!那一夜,我父亲在雨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告诉我说,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混同土庶,众生平等!可是,众生平等并不意味着人格平等,有些人砥砺前行,有些人浑浑噩噩,有些人独善其身,有些人为虎作伥。
法师,你要我在芟夷土族之时一一分辨吗?”
吕晟激昂、愤怒地诉说着,神情中却藏着大悲凉。
玄奘沉默了很久,最终轻轻一叹:“这就是人世间的怨憎会之苦吧!吕兄,其实我并不能以此指责你,因为换我来做,未必能比你做得更好。
读过的佛经里也没有教过我如何解决世间众生的怨憎会之苦,所以我才想要西游,想要去天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