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侧两穴痛得擂鼓似的突突地跳,耳中锐鸣不止,还没清醒过来,又被笙鬘抓住后脑的头发往上一提,再朝地里狠狠砸去。
提灯重重地喘息一声。
“反正先天神丢进那口棺材里多少次都死不了,顶多出来换一具肉身。
你也尝尝我吃的苦头。
”笙鬘的声音从头顶模模糊糊地传来,“再说你甘露真身也不全了,倒不如成全我,毁了这娑婆……”
“笙……鬘。
”提灯眉眼埋在地里,从齿缝中挤出她的名字。
“做什么?”笙鬘歪头,手上力道更大了些,按着提灯的后脑一刻不曾松懈。
他二人下死手无数个来回,一招一式都过得狡猾如泥鳅似也,谁也不懈怠谁。
提灯把喉间血气咽下去,长长换了口气:“我不是来与你为敌的。
”
“放什么屁。
”笙鬘高高地睥睨着他,“你从一开始找到叶鸣廊,就是为了引我现身,再把我扔进那口棺材里,给你开路。
”
提灯略微侧身换了左边没知觉的位置压在身下:“我只是想见山鬼,弄清楚一些事情。
”
“见完了?”
提灯点头:“见完了。
”
“那换我扔你下去了。
”
“……”
提灯闭上眼:“你当初盯上囡囡,无非是看上她至纯至善的本性只有这样的灵魂,才会毫无保留地愿意为了她的哥哥跟你交换身体,方便你从惘然河下逃出去。
囡囡同那恶胎,是双生的两团净气,一正一邪,千年难遇。
”
能仁与笙鬘,起初于怒火悲汤化形时,也是两团阴阳净气。
笙鬘没吭声。
提灯便接着说:“你进那棺材,无非是想取一滴自己的胎生血你的胎生血,与我同出,便与观音血一样。
取了胎生血,再找到那恶胎,逼我跳入火海,烧毁整个娑婆,解了能仁下在你血肉身骨三座大山的封印,找回真身,回到永净世复仇。
”
他说完,累得气亏,一面吸吐着气,一面等笙鬘的反应。
果不其然,笙鬘问他:“你如何知道?”
提灯只问:“你复仇之后,待要如何?继续在永净世那面死气沉沉的壁龛里当神么?”
“神?”笙鬘哈地笑道,“能仁那个老东西,不拖进怒火悲汤便不死不灭。
神有什么意思?我要把他扔回那池子里,与诸天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