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楼眼风一扫,提灯埋头玩玉雕。
于是他拿着笔继续写。
刚要落墨,提灯又把他的手推开。
谢九楼:……
他还要写,身边铃铛声骤起,一连声过后他眼前晃晃悠悠,提灯已将他扑倒在地上,对着他的眼鼻唇就是一通乱啄。
谢九楼被亲得五迷三道的,手里的笔几时被偷偷拿了去也没知觉。
待他吻得换不过气,拎着提灯后衣领子把人拉起来,脑子白光一闪,忙忙去看纸面,第三条规矩早被涂得只剩一根粗粗的黑线。
提灯盘腿坐在他旁边歪了歪头,像模像样地茫然道:“只剩两条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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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岁末天寒,年前断断续续晴了几日,除夕却又下起了大雪。
谢九楼带着提灯和鹤顶红回府时正碰上楚空遥来府里,身后太师椅上还吊儿郎当横躺着个白断雨。
“稀客,”谢九楼先替提灯解了大氅,从春温那儿接过手炉塞进提灯怀里,再慢悠悠解了披风坐下倒茶,尝过茶温后推到提灯面前,转而对白断雨道,“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寒舍?”
提灯一面儿捧着手炉一面儿低头呷茶,扬目扫一眼白断雨,心道老头子还是一头乌发瞧着好看。
“柴火风。
”白断雨往嘴里扔进最后一粒松仁,旋身坐起,“本说路过大祁顺带看看我徒儿,没成想撞上过年。
你谢府年夜饭好吃,我跟着我宝贝徒弟来蹭一口。
”
“平日一年三百天不见你打照面,一有饭吃就成你宝贝徒弟了?”谢九楼嘴上不饶人,一招手唤秋筠上来低语着叫人去厨房加了道燕窝鲫鱼子和糟鸭掌。
一时下头端来水给二人洗手,洗毕便要去房里换衣裳,提灯犯懒不想动,装听不见埋头喝茶。
春温凑到他耳边:“东西呢?”
提灯一愣:“什么东西?”
“你啊,”春温装愠瞧他一眼,指指他袖子和腰间,一副了然的模样,又把声音放低了些,“九爷叫你戴铃铛,不许摘的,是不是去外头浑一趟,又给跑丢了?这会儿打量九爷没发现,不敢动了不是?”
提灯恍惚。
当年在谢府,这当头他正整日戴着铃铛在府里上蹿下跳,如今回来,竟是把这事儿忘了。
“等着。
”春温说完,一溜往库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