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爸爸也一直记挂着你,今天你终于回了家,你爸爸悬了十几年的心,也终于能放下了。
”
“别说这些了,”温宇翔叹气,“人找到了就好,找到就好……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也算没白费。
”
刘欣柔说,她特意在客厅等温雁晚,连觉都不睡,只为见温雁晚第一面。
刘欣柔还说,温宇翔找了温雁晚整整十七年,心里一直记挂着他。
整整十七年倒不至于,但“记挂”着他确实真的,“记挂”着他的腺体,“记挂”着他的命。
温雁晚有点想吐。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温雁晚指尖缓慢地缩紧。
而后,深深掐进肉里。
凉意瘆骨。
而在众人视野之下,温雁晚只是沉默地站在刘欣柔面前,浓黑的眼睫微垂,脊背笔直,面容淡然,对于刘欣柔的示好,只是将眸光落在刘欣柔怀中被褥上,低声道了句“您好”。
姿态既不见丝毫惶恐,也不至于过于冷淡,让人挑不出半点错。
与刘欣柔预料中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刘欣柔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随即很快恢复正常,她掀被子:“在路上奔波这么久,你应该饿了吧,我去叫阿姨给你做点吃的。
”
“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话音未落,一道稍显虚弱的男人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是阿雁回来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温雁晚紧绷的神经有瞬间的炸裂。
恍惚间,他仿佛又躺在了那个冰冷的手术台上,家破人亡,孤苦无依。
消瘦脊背是刺骨的冷,视野之内尽是雪白的光,只等着尖利的手术刀刺穿他的后颈,他便可就此阖眸,永眠。
温文轩呼喊他的名字:“阿雁,阿雁……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抬手,想要触碰温雁晚的肩,却被温雁晚惨白着脸,侧身躲过。
“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有什么事情的话,明天再说吧。
”
言罢,温雁晚径直转身,上楼。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注视着温雁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温文轩淡漠地收回视线,缓慢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确定了是他吗?”
“确定是他,”温宇翔沉声,“姓名、性别、年龄、住址、学校、包括家里亲人,全都对得上,甚至连长相,都和她有五六分相像。
”
温宇翔说着,眸光不自觉流露出些许怀恋:“尤其那双眼睛,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温文轩蹙眉:“爸!”
听到温文轩的呼喊,温宇翔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语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