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了药的地方冰凉凉的,虽然是夏天,可傍晚的凉风吹在身上还是有点冷。
刚刚上了药的护士已经离开了,医生也不在。
这里不是医院的病房,而是会诊室后面用隔帘隔出来的一个小间,旁边是一扇打开的窗户,纪明川就站在床和隔帘之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路禾身上很白,在诊室的灯光下带着像月光一样皎洁的冷白色。
身材看上去很单薄,但作为男人的身体骨架摆在这,肩宽腰窄,胸口和腰腹都能看出淡淡的起伏轮廓。
等看到对方胸口微微突出的两点,他默不作声地把视线收了回来,眸色深了几分,就像是吸纳了窗外弥漫的黑暗一般。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看着一个男人的身体,跟中了蛊一样没移开眼睛。
纪明川冷冷道:“你倒是乐观,如果是裸拳挨了那一下,你就不是擦个药那么简单了。
”
在拳击比赛中,裸拳接触面积小痛感更强,相当于一种击穿效果,而戴上拳套后就类似于钝器击打,只要不是打到头部带来剧烈震荡,一般来说带着拳套造成的伤害不如裸拳来的直接。
路禾没发现他眼神不对,听他这么说忍不住道:“我刚刚是以为我的手臂要断了。
”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是没什么事......”纪明川冷笑一声,抬手就拿了个东西朝着路禾扔过去,“把衣服穿好。
”
路禾的头被一件衣服盖上了,看不清东西,手刚想把衣服拿下来,就听到了有人走近,对方把衣服扯下去的时候,路禾刚好对上了纪明川的眼睛。
这个角度,诊室的灯光刚好在他身后,让他的脸好像都落入了阴影里,镜片也不像往日那样折射着四周的冷光,让人觉得刺眼地不敢对视,而是透明到能直视对方的眼睛,连眼睫都根根分明。
路禾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镜片只是镜片而已,阻隔不了任何东西。
“你手伤了不方便,我给你拿着一边,快穿。
”纪明川的声音很干脆,好像又变成了往日那副被学生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路禾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至于原身柜子里那几件颜色老气的格子衬衫,早就被商应欢给扔了,还找人送来了几套新的,不过他一直没穿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