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似乎来的特别晚。
“那是苹果树。
”
旁边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另一棵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
对方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温和无害,嘴唇丰润,笑起来还有酒窝,眼下的卧蚕显得他的眼睛大而透亮,嘴上还叼着一根棒棒糖,比路禾看到的一些其他克兰霍顿的学生,更有青春的气息。
路禾还没说话,对方已经自顾自地走过来,抬头看了一眼路禾面前那棵树。
“苹果树的生长需要温和干燥的环境,冬季要经过寒冷期,才能正常开花结果......”这个男生说到这里干脆摊了摊手,语气无奈,“所以严格来说,克兰霍顿不太适合种苹果树。
”
“那为什么还要种?”路禾皱着眉。
娃娃脸冲他眨了眨眼睛,表情还有点俏皮:“谁知道呢?种那么多苹果树,说不定是指望苹果砸个牛顿出来。
”
路禾没想到对方还挺幽默,这个男生八成是克兰霍顿的学生,也是不好好穿校服的那种,但是因为没有打领带,也无法知道对方属于学生中哪个阶级。
不知不觉,克兰霍顿学生领带的颜色已经变成了区分不同的人所在的阶级的一种标签。
所以他其实挺欣赏这个脱掉领带的学生,拒绝别人给自己贴上的标签,虽然在一些人看来属于叛逆。
“你是不是这不舒服。
”那个娃娃脸青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位置,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片膏药,“把这个贴上会好很多。
”
路禾刚想着怎么拒绝,就感觉到脖子一凉,一片膏药就被贴在他颈侧,很快泛起一股热辣的感觉。
娃娃脸青年几步走到他跟前,一只手撑着旁边纹路驳杂的树干,另一只手刚从路禾的脖子上抽离。
“已经一天了吧,不处理可能明天更痛哦。
”对方口中含着糖,靠近时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甜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