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染上悲哀:“不然,也没有别的办法哩。
”
云清澜紧咬下唇,她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看着这些决意要与自己同共生死的难民,云清澜就忽然想起笛灵口中的乌瞿城。
当时被逼至绝境,乌瞿城的百姓大概也是如此的悲伤和愤怒吧。
剩下的难民们就又这么不由分说地在云清澜面前凑在一起商量了一番。
最终决定,除了难民里的老弱妇孺,其余只要还有点子力气的,明日就都跟着云清澜一道去城门会战。
众人商定好明日之事,却又忽然不约而同地陷入一种短暂的沉默,在这沉默中,一股无言的凄凉悲壮渐渐在人群中弥漫开来,最后,不知是谁率先咳嗽一声,大家回过神,这才又赶紧动作起来。
这其中有的人打算再潜回到白天的战场上去捡几把兵器,有的人则要赶着这最后的机会再回去看看高堂妻儿。
月色皎皎,云清澜兀自立在帐前,默然不语。
她看着银光铺满大地,眼前的难民们就在这朦朦薄雾似的月色中四散离去,看着那些因被人逼迫走投无路而满怀愤怒和死志的背影,再想想明日的惨状,云清澜只觉心口绞痛。
是她无能。
“他们应当为云小姐做些什么。
”却听静静站在一旁的秦朝楚温声安慰她道。
人在做,人在看。
他们或许胆小,或许怯懦,可这些天云清澜是如何为他们搏命奔走,他们不是看不见。
为了他们,云清澜失怙失亲,背一身骂名,既舍身来救,那么今日身陷困顿,他们自也应当为她做些什么,就如扶灵送棺那夜云府亮起的火烛。
更何况,这本就是自救。
“今日之事???多谢五皇子。
”云清澜回过神来,看着秦朝楚满是血污的素衫低应一声。
可秦朝楚却眉眼微弯:“云小姐何必道谢,在下这自也是应当的。
”
想起城门前秦朝楚说的话,云清澜神情就又是一滞,她面颊生出几分滚烫,嘴唇翕动两下:“可我,我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