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子砸下来,吃在嘴里也是甜滋滋的。
谁有功夫记得林言到底有没有在包裹里放信?
文喜心中打定主意,知道就算自己这时候落了地,之后也决计不能够在林言身边待下去。
于是抱着膀子,抹着眼泪,哼哼唧唧道:“主子哪儿能犯错?千万个不是,不都是咱们奴才受着?林哥儿铁定是往里面放了信儿,叫我给弄丢了,他现就是把我拖出去打死,我也没二话说。
”
旁的婆子汉子龇牙咧嘴,门牙上且贴着一片瓜子皮,黑生生湿漉漉,随着嘴唇翻飞,好像是吞了条虫子进去。
“要说啊,有没有信还是两回事也就是林姑爷现在还在,你们信不信!”
“咱们也就是随口这么一提,林姑娘那病歪歪的身子骨,又没别的兄弟,等姑爷不好了,谁知道林哥儿认不认咱们这门亲。
”
“要不说人家有福气,生来就走了大机运。
”
“别说了,没得传了老太太耳朵里,到时候把你们全都撵出去。
”
“你把我果子都啃一地,这会倒跟我装起菩萨来了!”
“也不用到时候,这不眼看着,文喜就要被撵出去?”
“还是言哥儿小气,正经的爷们儿也不怕丢人,跟个小子计较什么?”
当空一阵惊雷劈下,外面阴沉沉,里面亮堂堂。
林言搁下茶盏,笑得十分和气。
“我读书去。
”
“我的儿,你难得回来就歇歇,即便要用功,也先把茶水点心吃好了才许去。
”
糕点精致小巧,圆润展开几个瓣朵,好像是从盛这它们的那只圆碟上生长出来的,看过去活生生的,各有各的姿态,偏只能死在碟子上等着各人品。
林言依旧是笑着的,只是那笑容好像是道闪电带出来的,从睫毛滴下来,溶散开,落不尽眼里,只在一方面皮上游动起来。
“得外祖母怜爱。
”
他的虚幻的笑脸正映在一只花瓶上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是叫上头的绣团掩盖,还是压根就没拓印在上面。
只见得到半边下颚,得到半个笑,不细瞧还以为是花瓶自身破了一角王夫人不知怎的,眉心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