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都得不到舒坦。
有人在自家田里找到一两棵,心里怏怏,害怕还有更细微的没察觉。
有人翻查一上午没收获,却也放不下重石头,只怕哪天地里死上一大片,那石头就砸到他头顶上来。
这一股不安只发酵一上午就变作滔天怒火,烂菜叶也舍不得砸人,田地里的小石头就有了用处,三五不时就照着一排‘稻草人’的脑袋上来。
留在这里看管的捕快很‘不像话’,石头扔到犯人头上只知道看天,砸到自己脚上倒哎呦哎呦半天。
“小孩,过来!”为首那个凶神恶煞,但准头不大行的小孩子不怕,笑嘻嘻过来,叫一声舅舅,就让那捕快的脸松软一些。
“赶紧回家去,你爹妈哥哥都回了,只你在这儿玩。
”
“我没玩。
”小孩瘪瘪嘴,又看一眼头都不敢抬的那一排。
眉毛皱起,恶狠狠的样子不吓人,反而十足是一块捏好的包子褶:“我是来审犯人的。
”
“去,去去这些人自有我们来审,你赶紧回家吃饭。
”
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分不清是大人还是小孩。
小孩子在舅舅手里塞一块糖今年家里收成好,最‘吝啬’的孩子这时也大方起来。
做舅舅的捏着糖,心里一软,更催着小孩离开。
“你回去跟你爹妈说,不用把这损了的秧子当心病。
”捕快抿抿嘴,冷眼在犯人脖颈处一刮:“州牧说了,这会受了害,回头要翻十倍补回来!”
这话语中恶狠狠的落在前面五个人的耳朵里都是一抖,他们都手被绑在身后,腰上系着不间断的铁链。
五个人此时无论高矮胖瘦,都一视同仁,被粗链子锁的脸色涨红。
“怎么办?”最边上一个络腮胡子大汉低声问旁边的瘦矮个,他们现在高低错开,步子都迈不连贯。
对面一众官爷的眼珠子冒火,尤其是自家田地也在这里的几个杂役,几乎要用眼睛把他们都皮肉都扯下来。
被问到的不敢说话,一滴水顺着杂乱的头发落下来这样的天怎么会热,可他这会站在这里一上午,实打实一身冷汗。
再叫风一吹,不需审判,老天已经判了冰刑。
而他的同伴仍在轻声追问,瘦矮个绷不住,颤抖着声音,也不知道是宽慰同伴,还是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的。
“咱们是拿钱办事,说脱了也是没奈何。
我听说那大人精明,要打杀的肯定是给咱们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