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给方才那个小丫头换一把打伞。
”黛玉此时刚解了褂子,听见紫鹃这句感慨,便
也探出脸儿来看。
“唉,这就去。
”紫鹃笑笑,嘱咐人做事。
自己上去给黛玉解了头发,刚解了一根辫子,就见黛玉按住她的手,道:“这儿我自己来。
”
“言哥儿的心意,瞧见姑娘收好了,常戴着,只怕又要买上几十只回来。
”
“呸。
”黛玉脸一红,将那金红的珠花收好端端正正摆在中间,左边不搭,右边不搭,自成一家,偏偏得主人爱护,于是红着金着,更加得意了。
哪儿有人见她穿一双掐金的红靴子就以为偏好这个啦?料子好,颜色好,用了心意,这才更气竟然和哪个都不是最搭。
黛玉想着林言怎么和他的那两个好朋友抓耳挠腮地挑选,又或许还虚心请教前任行家,几番对比挑出这样一个,揣在斐府一个月,巴巴带回来给她。
唉,只气这珠花不识趣,再怎么也说不到送的人身上。
黛玉抬起手,将珠花摆的更端正了。
一阵风溜进来,紫鹃赶忙去关紧门扉。
黛玉身子抖了一下,不禁道:“眼瞅着竟要入冬了。
”
“是啊,再过去几日,就是冬天了。
”紫鹃在给黛玉梳头发,篦子一节一节在黛玉发间理着,带来一阵酥麻。
黛玉摸摸自己的手臂,那里还没褪去方才的一股寒凉。
这个冬天过去,佛奴就整满九岁了。
这个念头猛然在她心里电了一下,继而便是雨,和外面一样的雨,越下越大,渐渐就累作一堵墙,上面提着字,竟是告诉她好些年都过去了。
黛玉默默算着,心想,是这样久的。
他们五六岁时就来了外祖家,如今......
原来竟已经过去这样久。
手指无意识点着,黛玉想起林言每月长留斐府,一月只有几次能见她。
可她怎么不觉得生疏呢?她就是不觉得生疏只是自己有了什么送过去,他得了什么,也时常记得带给她。
但谁也不差那点子东西,只是惦记着,惦记着,心里念着,距离就没那么远了。
黛玉换身衣服,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等到佛奴生辰,她要琢磨个有趣的东西给他。
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