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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涛睁开眼睛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眼皮粘连在一处,撕开都要废许多力气。
秦向涛这一段时间心神不宁,他的父兄放心不下,这时他与他的大哥歇在一起。
侧前方不远处的桌上有半根蜡烛,拖着长长的尾巴,堆积的蜡油比它自己还厚。
这火芽也如柳叶,照亮一卷文册,柳叶渐渐低垂......
秦向涛摸一把脸,寝被缠住他的脚踝,他没留意,下床时竟被绊个趔趄,向前踏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外面寂静,寂静得不可思议。
他的大哥不在,连账外的亲兵都一并带了过去。
秦向涛走到桌边,望着眼底跳动的火苗,才发觉里面的灯芯都已燃尽。
他吹熄了灯,却发觉营帐内已经不需灯火照明。
青紫的光挤进来,营帐内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冷清,秦向涛借着微光看向桌上的文册那不是他读惯了的文字。
营帐门啪嗒一声弹开,秦小将军披着一身晨露进来。
他见弟弟起了,样子一怔,又见他手里的东西,便加紧几步上前。
“还疼吗?”他没管弟弟在看什么,只抬手摸摸秦向涛的左脸。
他这边的脸比右边略大,肿着,叫他这会好像歪着嘴笑。
秦向涛躲开哥哥的手,手里还捏着那些陌生字迹。
“这是南蛮话。
”
“你在将士们跟前丢了面子,受了委屈。
但你也要知道,父亲也是心疼你。
”秦小将军没责怪弟弟的躲避,只从他手里抽出那份文书。
他绕过秦向涛走到桌前,文书背在身后,漫不经心似的捻着被吹熄的蜡烛。
“哥!你这里怎么有南蛮的书信?!”
“嘘!”
门外的亲兵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联合影子,四道身形都做了哑巴。
秦小将军抬头,手指敲敲桌台:“向涛,你也不是第一天在这军营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