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裳披上,把后颈、臂膀都遮盖。
轻柔的动作好像唯恐搅扰她,许忆湘知道是谁,她的笑声低垂,捧着的糖水变得稀薄起来。
拢着她的人声音也轻,许忆湘的笑溢出喉咙想着这个人比她小不知道多少个春秋。
帕子沾在眼角,许忆湘缓了半刻,反跟黛玉道:“我听说府中有紧急事,索性东西也交上去,走不脱的总也走不脱,夫人不必太顾念我。
”
黛玉的手微微顿住。
自入冬,淮越已经有一阵子没下过雪。
每日里的阴沉天色唬人,拿别地的经验推算总是吃亏。
只幸好这边水汽也足,闹不到旱,没给本就艰苦的土地再增添一副灾名。
但林言却如见灾星。
皇上急招的秘告越过他,被召回京城的人却显然还惦记到他跟前转悠。
林言与沈朝晖从来论不上亲密,后来直接成仇,这会自然不会觉得此人怀揣什么好心。
但皇上就是赦了他的罪,顶着兄弟的名分,林言不好不开门,叫人急传消息回京中告知王妃,迎‘客’也只道最好能旁敲侧击出些音讯。
客厅前的台阶上印着些泥土痕迹,似乎里面的不速之客很焦急能见到他。
林言的目光在每一处都只有半副鞋印的台面上停留一刹,掸掸衣裳,直接便往里去。
锦衣夜行很无趣,终于回京,这会过来炫耀也不稀奇。
只是林言到底是挤了他的位置,面对沈朝晖,他问一声好,旁的回复一应仔细。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转告父亲母亲?”
沈朝晖的样子却是出乎意料的和煦,只论态度,他又好像顺服这位‘兄长’,还孺慕家中的双亲。
这般情状倒叫林言的淡漠显得无礼,然林言从不会叫假面子蒙混过去。
他不多吭声,沈朝晖也不恼。
他喝着茶,没说自己在南疆如何,反而一直说着京城家里。
“不知小妹这时生活怎样。
”他说着,眼睛还看着林言:“我记得她
的夫君曾与你同窗,想来也是如玉君子,品貌非常?”
“父亲母妃择选,我不在身前,更多的也不曾知悉。
”林言昂起下巴,看着这几乎已经抛之脑后的旧日威胁。
手中茶盏渐渐冷却,没有添新,客人也无意挑剔:“你回到家中,却正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