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此刻脸上的神情不似父皇,却也与他的皇祖父无关:“父皇说,秦将军父子都是百年一遇的将才......”
“再是将才,也不能独木成林。
南蛮各个部落积蓄日久,苦一个冬天,憋着一股劲......”林言语气微顿,伸手梳理鹦鹉的羽毛,垂落的声音不像是解释给皇帝听到言词:“又赶上朝廷内斗,军粮克扣。
依我看,他们恐怕先还与秦将军去信拉拢,拉拢不成才猛地打起来。
”
黛玉别过脸,眉眼如水,默默流淌出一串无奈。
而小皇帝还似懂非懂:“所以,秦将军因为忠心,反而要败?”
“对。
”林言的喉结略微滚动,另一侧的手端在膝盖,指节发力,这时泛着青白。
可他的声音依旧和缓,柔软,仿佛屋里有人困倦,声音稍大都要让他惊过来。
睡前听得故事总是记得清楚些。
“陛下,一但有消息传来,请陛下千万落下扣印,不要真叫不惜性命拼杀的将士稀里糊涂做了反贼。
”秦家立意皇位,在怎样争端逃不过成王败寇的局面,可秦家麾下兵卒无数,又牵扯进许多良民,林言无论如何也不肯他们沦落做皇权更迭的陪葬。
他一句话说完,紧接着又要开口,却别小皇帝打断。
“我知道,一定赶在傅大人过来之前。
”小皇帝还笑嘻嘻的,他又摸一摸怀里的玉玺,忽然道:“堂兄,你之前在书房跟我说‘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
‘言必信,行必果’自然是褒奖,可当时给我讲书的先生,若是真切做了‘硁硁之愚’,那便是次一等的君子了。
”
“我自然愚钝。
”
外面的黑夜里传来‘咕咕’声,‘蓄谋已久’的鸽子却比飞马还迅捷。
那白底的飞鸟穿越暗夜云层,携了半尺风云,翅膀上寒露未干。
窦止哀向来仔细,这时却来不及做更多遮掩。
信桶里的字条拆开,一共三句,此时展开,几乎怀疑是上一人掌心的温度未干。
一句:秦家战败。
一句:南蛮战败。
这是约定好的信号,此刻三颗脑袋对在一起,小皇帝已经把早已准备好的圣旨铺开。
可是林言和黛玉都没动,那张字条上还有第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