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了小姑娘的手。
“我以后再不会推开你了,恬恬,能否不要离开......”他微顿。
“不要离开我?”
药香与他湿热而急促的呼吸一道,缠在了秦恬的鼻尖,又自上而下地漫到了她的心头。
他看着她,也等着她,再等一个走过漫长岁月的答复。
可小姑娘却没能立刻回应。
反倒是外间有了匆促的脚步声,傅温急急向里传了一声。
“秦大人来了。
”
是秦贯忠。
秦慎没能等到小姑娘的答复,也没有舍得催促她,只见她神色怔忪,低声为她解释了一句。
“父亲和母亲,都是你的生身父母。
我占了他们许多年,如今......”
他该尽数还给她了。
说话间,秦慎见小姑娘未有抗拒,就将秦贯忠请了进来。
秦贯忠方才听闻秦恬醒了,就慌不择路地跑了过来,眼下看见女儿果真坐了起来,瘦削的脸颊血色缺缺,但一双眼睛却明亮如昨。
秦贯忠揪着的一颗心倏然放了大半,眼泪也冲上了眼眶。
“恬恬......”他只叫了她,就在她隐有迷茫的神色下,不知又该同她说些什么。
他甚至不敢跟她说话,只低声问了秦慎一句,秦慎回了他,道她刚醒过来,不确定能醒来多久,但大夫的意思是,并无大碍了。
七天了,同秦慎一样,秦贯忠也几乎七天未怎么合过眼,他只要稍稍闭起眼睛,就会想起那日在大名府,他赶去时,看到秦慎把浑身是血和黑灰的小姑娘,从火场里抱出来的情形,她彼时完全昏迷过去,手臂垂落下来,整个人一动不动。
秦贯忠心跳都停了下来。
从他把刚出生的女儿换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配为人父亲了。
但他将她偷偷养在小院里,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还是肖想也许他还有安然将女儿认回来的可能,但随着肃正军揭竿而起,她作为“遗孤”现身军中之后,秦贯忠几乎夜夜都睡不安稳。
可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和叶执臣、陆晚樱一样,一旦选择,绝不能退后的路。
但他也知道这条路要牺牲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无辜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