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原来人死之后,看到的景象与生前并无二致。
是她还没有被阎罗小鬼引去地狱,还是地狱也是行军打仗的营帐模样?
额头隐隐作痛,脑袋混乱起来。
她正不知所措,忽然听见了帐中另一边的人声。
帐内宽阔,隔了屏风,她看不见外间的人。
她仍旧躺着,外间的声音稳稳当当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您回内室小憩一会吧?在这般日夜劳累下去,属下恐怕......”
是傅温的声音,但话没说完就被什么打断了。
接着沉沉的男人的嗓音越过屏风传了过来。
“我不累,下去吧。
”
嗓音很沉,沉沉地像寒冬腊月压在半空的鹅毛大雪。
秦恬自然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她的额头倏然跳着疼了一下,缓慢地半坐起了身来。
听傅温那意思,他也宿在这帐中?
那他如今是宿在她帐中?还是她睡在他帐里?
但这些问题一掠,就被她从脑海擦除出去。
他与她怎么会在同一间帐中,莫说他们早已不是兄妹,就算是,也不可能。
这一定,又是她的幻觉了。
小姑娘有些闷闷。
原来人死掉了,还是会有幻觉。
只是她都死掉了,缘何还想着他?
这思绪令她骤然有些委屈,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只是这么坐着,抿唇低了低头。
......
指骨突起,指腹用力捏在了眉间,秦慎神思清醒了一些。
案头摆满了大夫的药方。
七日了,先后换了八位大夫,竟没有一人能将昏迷在里间的人唤醒。
而这些大夫都认为,她这样伤了头,也许永远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