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策也一样,两人甚至目光都不会在对方身上过多停留。
但此时,魏云策向他走了过来,一错不错地看着秦慎,告诉了他答案。
“因为,他们都知道,恬恬不重要,她不是公主,也不是尊贵的先太子的遗孤。
”
话音落地,帐中寂静无比。
有树上残存的硕大水珠,一连串地落在帐子顶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清晰异常。
弥散的水汽与炎夏的热气蒸腾而起,令人呼吸都艰难了起来。
秦慎怔了一怔。
一种细密的痛意从四肢百骸,有预感一般地缠绕到了心头之上。
“不是她。
那是谁?”
魏云策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若是他那日没有听见秦贯忠和张守元的只言片语,他也是万万想不到的。
但他看到秦慎此刻的神色。
“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猜到了吧。
”
“那个被藏了多年的遗孤,是你。
而秦恬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你的挡箭牌而已。
”
魏云策嗓音嘶哑。
一旁的魏游从未听过他这般嘶哑的嗓音,却在他的话中惊住了。
秦慎闭了一闭眼睛,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秦贯忠。
“父、亲?”
秦贯忠眼眶发红,沧桑的面容上,早已不见叱咤青州的指挥使的风光,有的只是蒙上了细密水雾的浑浊的眼睛。
他沉默,却默认了。
秦慎怔怔立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来,从她出生时起,他就剥夺了她的一切。
他剥夺了她秦氏嫡女的身份,剥夺了她的父亲母亲,剥夺了她清白光耀的身世。
甚至,还要以她的性命,作为他登上皇位的阶梯青石。
那,她算什么......
秦慎猛地咳嗽了起来,心口发疼地弯下了腰。
“所以她算什么?一个随便可以被牺牲的小姑娘?”
他看向自己的“父亲”,“您的女儿,就一点都不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