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斥候退了下去,傅温传了一声,他没有听见,转眼见到师父张守元进了他帐中。
“雨势渐小,我观天象,这暴雨应是要停了。
”张守元望向秦慎,“司谨接下来可思量好了继续攻城北上之计?”
秦慎闻言看了一眼帐外,雨势确实有所减小,连空气中的水汽也散了许多。
但他摇了头。
“先不急,战事太顺,只恐有异。
”
他这么说,张守元就目露不解,“战事顺遂,无外乎天时地利人和都攥在肃正军手中,那赵寅占不到半分,就算调兵遣将也守不住京城了,这有什么异处?”
秦慎还是摇了头,思及斥候所探情报,沉默了起来。
敲打在帐篷上的雨声渐渐转小,又在此时停了下来,帐中安静了一时。
张守元却走近到了秦慎身边。
“是不是仗打了这么久,突然就要攻下皇城,结束战事,你心中还不敢相信?”
他说着笑了一声,嗓音中是压不住的兴奋。
“我亦不敢相信,但这就是天意。
那赵寅迫害先太子殿下,残害忠良名将,昏庸无道,贪婪残暴,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也定然是先太子殿下在天有灵,令他的皇位一触即翻,这才有肃正军拨乱反正的顺遂。
”
他叫了秦慎,“司谨不要犹豫,早日拿下皇城,以告慰先太子殿下在天之灵!”
他一口一个先太子殿下,一口一个早日攻城,拨乱反正。
秦慎莫名地竟然觉得师父有些陌生。
从前的师父对万事冷淡,他随师父自幼在山上修行的年月,师父亲自给他启蒙,教他读书识字,早早地替他定下了“司谨”二字,彼时的师父最常说的便是谨慎,最常做的便是冷静。
教他谨慎与冷静,与寻常人身上纷杂的琐事隔开,只习文练武,学尽天下之本领。
秦慎以为这都是师父自己原本就如此的原因。
可今日,他看着异常兴奋的师父,不禁疑惑。
越是到了决战之际,越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之心。
眼下朝廷军诸多疑点,若是心中无数就冲锋陷阵,死伤的只会是肃正军的兵将。
秦慎摇了摇头,“师父或许不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