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发软了。
公子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他低着头不敢动,心里盼着公子把他这个人忘了。
但过了半晌,公子竟都没有回应。
完了,一定是生气了,他想。
但他抬头看过去,却看见公子半垂着头,素来冷峻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了柔和轻缓的笑意。
他轻轻抿嘴而笑,竟然和常子时常参拜的菩萨像一样,慈和温柔。
常子竟一时间看傻了眼,直到听见公子开了口,嗓音顺和如春风。
“知道了。
”
常子:“......”
这......
他没找错人吗?这人真是公子?
但常子也不敢再多盯着公子瞧了,反倒是公子叫了傅温,拿了一只小匣子过来。
“是几支五毒簪花,给公主带回去吧。
”
天呢。
常子彻底傻眼了。
杀神一样的公子,竟然也会准备簪花这样小姑娘的物件吗?
但那匣子簪花,已经稳稳落在了他的手里。
常子得了簪花,马不停蹄里赶回了兖州。
傍晚的风吹得人轻薄的衣襟翻飞,清凉之气绕身而行。
秦慎站在营帐之间的风口出,将前几日,他就让傅温拿出来的桃木手串带在了手上。
金曜过来的时候,见大将军眉目和软,一张英俊的脸上难得带了三分愉悦,正抬手低头看向腕间。
他也看得一愣,走上前。
“将军有何事悦心?是不是因为近来士气大起?将军觉得攻下济南就在眼前了?”
攻下济南这件事,是金曜每日要念叨三十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