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他又查看了其他几顶待租的轿子,都是有轿柜的,唯独杨菱租用的这顶轿子没有轿柜。
如此看来,杨菱并未说谎,轿子里的确无法藏匿杨茁,那么杨茁就真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奇失了踪。
宋慈独自沉思了片刻,对汪善人道:“我听杨小姐说,你曾有恩于她?”
汪善人忙摆手道:“区区小事,怎敢言恩?不敢,不敢。
”
宋慈询问究竟,汪善人道:“有一次杨小姐深夜回家,就在她家门前遭遇了一伙歹人。
我当时已睡下了,听见杨小姐的叫声,赶紧叫醒几个伙计冲了出去,与那伙歹人动起了手,虽说挨了不少打,但好歹没让杨小姐出事。
”
“那伙歹人是什么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
当时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只是听那伙歹人说话,好像与杨小姐是认识的。
杨小姐的事,我这种身份的人哪敢过问?”
宋慈点了点头。
汪善人又道:“杨小姐心地仁善,是个大好人。
自那以后,她出行之时,常来我这里租马,照顾生意。
后来她不骑马了,就来租轿子。
这么多年了,一直如此。
”
宋慈不由得想起真德秀的讲述,当年杨菱打马来去,比男儿更显英气,后来却闭门不出,即便出行也是乘坐轿子,前后一对比,实是大相径庭。
他道:“杨小姐是几时不骑马,改乘轿的?”
“就是她在家中被关了大半年后,便改乘轿子了。
”
“她在家中被关过大半年?”
“是啊。
”汪善人道,“听说她惹恼了杨老爷,被杨老爷关了大半年,那大半年里,就没见她出过家门。
”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汪善人想了想,道:“那是四年前的事了。
我若没记错,应该是在腊月中旬,杨小姐突然不来租马了,也一直不见她出门,当时我还纳闷呢。
后来再见到她时,她瘦了一大圈,那模样啊,憔悴得紧,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都快认不出是她了。
”
宋慈扭头看着那跟来的门丁,道:“有这回事吗?”
“你别来问我,我到杨家才一年多,四年前的事,我哪知道?”门丁知道宋慈所谓的线索不可能找到杨茁,也就不再对宋慈客气,说起话来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宋慈转头问汪善人:“杨小姐是因为什么事惹恼了杨老爷?”
“听说是她不肯嫁人。
”
“不肯嫁人?”宋慈凝眉道,“嫁给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