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有所指道:“阎生倒是没说什么,他只和我说,太后昨夜让太医换掉了骨寒的解药。
”
李尽风脸上的笑意彻底僵硬起来,听着他淡然道:“或许楚城寒再晚回一刻,朕现在便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
时叶声抬着手看自己掌心的伤痕,昏迷时太医已经给他换过了药,绷带洁白崭新,身体上的病痛减弱之后,手上的疼痛便更加明显起来。
他不动声色,也不觉得太疼,只是看了一会儿便放了手,摩挲着放在榻上的一只玉质的老虎雕像,慢条斯理道:“楚城寒的衣袖有被刀尖损伤的痕迹,虽然没有皮外伤,但明显在路上花了一番时间与人争斗。
”
李尽风的呼吸重了些,时叶声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楚城寒在关外战无不胜,这世间能打败他的人恐怕少之又少,既然如此,在路上埋伏他的人,兴许是冲着朕来的。
”
“李尽风,与虎谋皮是一场豪赌,我原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
时叶声嗓子已经有点哑了,他将最后几个字吐出去,便不打算再说话。
李尽风呼吸急促起来,他上前一步,语气有些急切:“是,我是想让他就这么死在路上,但下毒一事我当真不清楚,也并非我所做,陛下何苦话里话外怀疑我。
”
时叶声张了张口,那殿门又一次“砰”地被人踹开。
连踹了三次,这门倒还算结实,居然没有坏掉。
“楚城寒,”时叶声深吸一口气,“甘露殿的门要是坏了,朕便没收你三个月的俸禄换一扇新门。
”
楚城寒还没进来,他弯身检查了一下那扇门,之后才放心绕过屏风走到榻前来,瞥了眼黑脸站在一边的李尽风,公然道:“吵架了?”
外头已经雨停了,他在司衣房换了身干净的新衣,仍然带着一股浅淡的芍药香,抱着手臂倚靠在床栏上,水墨玄衣衬得身形颀长挺拔,看起来风流韵致。
时叶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些移不开眼,下意识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