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照片被抽出,老夫人举高看看,又递到江晚灵手中。
她轻接过,看着照片的人,嘴角上扬。
血缘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关山月生的像母亲,而若飞又跟他像了个十乘十。
“我知道你们当时给若飞定了其他的名字,被我生生改了,你们不太高兴吧?”
“您说哪儿的话呀……”
江晚灵面上红了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将照片又小心塞回去。
家里唯一的小公主,他们为了取名字可谓煞费苦心,后来知道孩子并非凌霄的而是关山月的,老太太说什么也要给小娃娃改名字。
江晚灵倒不是对老夫人取的名儿不满意,只是听起来总觉得男儿气了些,为此憋闷了三两日,还私底下打趣关山月:“‘关山度若飞’,奶奶不会是想让若飞替父上阵接你的班吧?”
关沧海身子倚上长椅靠背,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关若飞,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四十多年前,关山月的幼年时期。
只是若飞小脸儿上每天落不下的笑容,很少能在幼年的阿月脸上显现。
关山月的父母亲自幼相识,相知爱慕,两家家世相当,一切看起来都是顺理成章,只可惜……
从出生的那一刻,关山月似就成了父亲的眼中钉,关父偏执的把丧妻之痛一股脑埋怨到孩子身上,冷漠,嫌恶……关山月从没能体会到一丁点父亲的关爱。
“你们的父亲,情痴难制……阿月自小不得父亲怜爱,同辈的旁系兄弟姐妹都年长他许多,同龄的小辈人前恭敬,人后尽是谩骂诋毁,虽然他从未说过,但是我知道,他苦的很……都是我优柔寡断,姑息养奸,月儿心里定是怨我的。
”
江晚灵安慰般轻握上老夫人的手背,“奶奶,您别这么想,阿月心里最在乎您。
”
她心里酸涩的很,她的阿月,自小便是孤立无援,自从有了的孩子,她更能体会想象到那些苦楚。
她没权利置喙对错,追溯起因也已毫无意义,谁都有彼此的不得已。
关沧海目光仍停在孩子们身上,“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关山难渡,月光可达。
”
江晚灵听闻豁然开朗,关山难渡,月光可至……父亲对母亲用情至深,懊悔相思之情痛断肝肠,以致对阿月怨念深重,祖母惟愿父亲可以淡化执念,善待阿月。
只是老夫人的希冀至此仍未实现。
想到痛处,关沧海眼眶发涩,转看江晚灵时泪眼略显浑浊,“是我对不住静华,对不住月儿……只希望若飞能事事平坦,即便未来有什么艰难,也能在父母长辈还有兄弟们的帮衬下,逢凶化吉,遇难成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