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措地坐在潮湿的床单上,半句话没吐出去。
不久前这里还挤满了人,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
“啊啊啊!”
门外传来几声崩溃的嚎叫,陶画推窗看,却只看到宁钊在墙角处残留的衣摆,人不见踪影,几束枯枝烂叶在路边挂着,小巷萧条空寂。
细风吹过,陶画缩了回去,出神地望着水面还在晃荡的杯子。
刚刚做爱的时候他跟宁钊说叫的嗓子疼,口渴,宁钊还记得。
“滋啦”。
悬挂的灯泡闪了闪,两秒后不堪重负熄灭了。
小屋变得好黑。
一声叹息后,陶画侧着身躺到床上,窗户还留着一道缝,稀薄的月光映照在床头,勉强驱逐黑暗,不刺眼,就是凉。
比施砚问他话时的嗓音还要凉。
“你究竟想要什么?”
当时陶画没回答这个问题,不是没听见,也不是被玩到无法思考,而是不知道。
他想要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答案如施砚所给的第一个选项,钱。
“钱。
”陶画小声呢喃,“我要钱。
”
好多钱,花不完的钱,在紧要关头能起死回生的钱。
因为他之前没钱,所以什么也做不了。
上帝从不把命运天秤倾倒给穷人,他的眼泪换不回亲人的命。
在最痛苦的时候没人给过他希望,他只能把精神依靠给能实实在在握紧在手里的钱。
世界上哪有什么永恒不变的真感情。
人会背叛,会算计,会喜新厌旧,会两面三刀,但钱不会。
钱是死物,没有心眼,只会让他过得舒服,过得畅快,必要时雪中送炭,无事时锦上添花,钱能给他希望,人不能,他遇到过的人,大多面目可憎,只有花言巧语和强词夺理。
他喜欢钱理所应当。
是那些人太自私,在得到他肉体使用权后还要求他付出真心。
本来只是简单的金钱交易,非要冠以“爱情”,明明大家都知道这是不会有结果的关系,地位悬殊如此之大,注定没有以后。
满心满眼的喜欢一个人就像买彩票一样,赢了走大运,输了倒大霉。
而和从小过惯灯红酒绿放浪日子的富二代玩感情游戏,走运的概率万分之一,倒霉的可能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