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头。
后来谁家少点东西总要往他身上赖一赖,好像不这样显不出他们的能耐来。
或许他们是想通过踩低他显出他们的高人一等。
年景不好,人的心都饿黑了,比蛇还毒。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刘顺长成个少年,能自己挣工分养活自己才有所好转。
他想离开,去往更宽阔更自由的地方,现实不由人,如今是共产制,他马上能作为青壮劳动力,队长岂能轻易放人,户口在队里跑出去也没饭吃。
而就算能签出去,又能去哪里?城里的工作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没学历没背景没能力,想弄到城里户口,做做白日梦还差不多。
前无进路,后无退路。
刘顺越来越吊儿郎当,对生活开始不再耐烦。
长到二十来岁,也不见媒人踏进过他家的门。
刘顺自己对此无所谓,对女人没有概念,再一个,因着看多了村里那些女人泼辣难看的嘴脸,他对女人就少了许多幻想,至于生理需求,忍忍就过去了。
直到六九年那天,村里来了一批知青。
其中一个叫乔伊的女知青差点闪瞎了刘顺的狗眼。
他这才知道,原来女人可以长成那样,说话温声细气,让人听了仿佛掉进了温柔的水儿里去。
自此之后,他留心她的一举一动。
日子虽然不温不火,却变得有意思多了。
有一次,他尾随在她身后跟着到了山上,有个男人想趁机欺负她,他躲在暗处丢了块石头吓跑了那个男的,王笙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乔知青以为帮她的是王笙,狗日的王笙居然不否认。
他们两个走的越来越近,处起了对象。
而他只是躲在暗地里的癞蛤蟆,见不得一丝光,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他都只是只癞蛤蟆。
她嫁给了王笙,不过王笙那个短命鬼命真不好,美娇娘到手没三天,就一命呜呼了。
她成了小寡妇。
他和她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一点点。
可她从不拿正眼看他一次。
偶尔的正眼也是满眼的嫌弃。
他也从没凑上前去讨嫌。
渐渐的,刘顺觉得这女人也就那样,不过就是漂亮点儿。
但在产下遗腹子之后,她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