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场大门口走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匹同样雪白的高头大马,一着儒衫阔袖的儒生打扮青年坐在上面。
他戴着帏帽,看不清楚脸,那风卷起的时候,他袍裾袖笼随风猎猎而起,竟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宫情收回目光,并不关心他是何人,只是对于煌月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之人,还是爱惜的。
只是眼下他也清楚此刻自己已经落了下风。
不说那些没用的东西是指望不上了,便是宫染夜这个孽障剑下的宫忆音,也牵制住了自己。
这一刻的宫情心有不甘,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怨恨,他咬牙切齿地抬着头朝缓缓走来的南宫阙看去,“阿音在天上看着你呢!今日你杀了她的夫君和儿子,往后每日她必然出现你梦中对你百般折磨。
”
说着,看朝那明玥手里牵着的耀光,“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真讨人厌烦。
”一个小脑袋从耀光和明玥身后挤出来。
音铃声和她的话音响起来的时候,大家也听到了‘咻’地一声,然后紧接着又是一道‘刺啦’声。
是飞箭穿透皮肉的声音。
然后便是那宫忆音痛苦的吃痛声。
煌月在马背上收起了弓,翻身跃下马,大步朝着这宫情走来。
宫情皱着眉头,他竟然一点都没留意到这支箭,直至到了自己的耳根后,才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他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自然是避开了。
所以那支箭,理所应当是刺穿了宫忆音的肩膀。
宫染夜看到这一幕,怔了一下,旋即释然地笑起来,“你果然最爱的还是你自己。
”本来他还以为,这祖父再怎么坏再怎么恶心人,但好歹他对阿音祖母这个所谓的‘儿子’是真心的。
可是当下此情此景,有那么一点打了宫染夜的脸。
“父亲。
”宫忆音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冷汗,吃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朝着宫情看了过去。
但最终在心中权衡了一下,假意关忧道:“父亲没事吧?”
宫情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自然是清楚周边的环境,所以也晓得自己避开那支箭,谁会受伤。
但是他并不承认,也不去看宫忆音,而是朝煌月这个始作俑者怒目瞪去,“小小年纪如此歹毒,害我父子离心!纳命来!”
他大概是气急了,如今看着要死不活的宫忆音,也不大顾得上,但这脸面肯定要找回的。
所以才会想着朝煌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