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问:“陛下身体如何?”
殷啸攥起手心,似乎是被激发了一瞬的不满。
可他实在没什么力气,抬不起眼,声线也?透着股疲惫的沙哑:“朕看起来是很?好的样子吗?几日不见,老?师快忘了朕了吧。
”
我没理睬他胡乱发作的小脾气,只道?:“陛下的毅力远超常人?,才能以一己之力挺过去,往后的日子虽然?折磨,但是也?不得不过。
”
“总而言之,我想?说?……做得好。
”
我过去常常这样夸他,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太过自立,成熟到?已经不再需要所谓的老?师了。
话音落下,殷啸怔愣地抬起眼皮,疲惫的双瞳终于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光亮。
那一瞬间,我升起了一丝丝罪恶感。
……
毕竟我夸奖他并?非本意,而是想?要诱使他继续努力,一个人?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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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以后,南巡途中,每个月殷啸犯情蛊的日子,他都是一个人?挺过去的。
可是殷啸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的差。
我们平安无事?度过了两年,几乎没再提过情蛊一个字,令我都有点意外。
当然?最意外的还不止于此。
年少时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脸色白的像张纸,明明是一国之君,却还不如路边的乞儿身体康健。
我开始看不下去,劝殷啸服用一些臣子进献的补品和参药,他也?只是点点头,随口应下。
回京后,殷啸一日也?没有休息过,立刻开始处理政务,清扫这两年来趁他不在,行风作乱的许多异党。
因为忙政务,殷啸一日要看六七个小时的折子。
至于情蛊……
我觉得他已经将这件事?当成了单纯的折磨与受刑,无法消解的欲/望,最终只留下痛苦。
殷啸早就习惯了。
可是谁的身体能永远习惯痛苦?
终于有一日,有人?来求我不是殷啸,而是孙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