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油门,车子倏地飞奔出去。
眼看就要撞上迷宫灌木,边星澜一下打转方向盘,速度极快地冲进迷宫里,看似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实则很熟悉迷宫的路径与出口。
就这样,陶芓湉缩紧肩膀,胆战心惊,紧攥车把手才硬熬过这段危险驾驶。
开出迷宫,边星澜的情绪仿佛也稳定了,车速渐缓。
车子缓慢行驶回家,边星澜下了车,没有等陶芓湉,而是自顾自冲进家门,疾步走去浴室。
淅沥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
陶芓湉拿不定边星澜的主意,到底只是单纯地洗澡,还是想要他了。
犹豫片刻,陶芓湉还是去小浴室里洗了澡,麻利地换上睡衣,站在大浴室门外等。
浴室里的水声不再连贯,变成滴答的水滴声。
陶芓湉等了又等,等到脚酸,一个多小时过去,仍不见边星澜出来。
笃笃笃。
头一次,陶芓湉没有继续沉默,而是敲响门,轻声问:“哥哥,你睡着了吗?”
“怎么了?”门内传出边星澜微哑的声音。
陶芓湉深呼吸一口气,试探着问:“我能进来吗?”
时间在沉默与水滴声中流逝,陶芓湉犹豫着,刚想退缩,却听见边星澜说:“进来。
”
陶芓湉推开门,浓郁的薄荷香烟味汇入冲进鼻腔,呛得他差点咳嗽。
眼前白茫茫一片,是水雾也是白烟。
陶芓湉屏住呼吸,慢慢往里走。
边星澜半躺在浴缸中,湿发被全部撩到头顶,唇间夹着香烟,眼神颓废而迷离。
见陶芓湉靠近,边星澜轻吸一口烟,再对着陶芓湉缓缓呼出。
被无处可躲的烟雾骚扰,陶芓湉微蹙起眉,下意识捂着鼻小声咳嗽,像小孩一样,闻不得烟味。
边星澜低笑一声,很快将烟拿走,在烟灰缸里摁灭。
烟灰缸里攒着许多烟头,满满一堆,都是边星澜在一小时内抽的。
而空气中除去薄荷烟味,陶芓湉还闻见一丝除菌剂的香味。
视线落在浴缸里,陶芓湉敏锐地俯下身,嗅了嗅浴缸里的水,果然那除菌剂的香味更浓了些。
“作什么?”边星澜失笑,拽着陶芓湉的睡衣,将他拉起。
不知怎的,边星澜这一系列怪异而熟悉的行为,让陶芓湉联想到自己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