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踌躇满志,来之后心慌沮丧。
每个人都光鲜亮丽,就连人事姐姐都穿着高奢品牌的秋冬成衣,得体成熟。
只有他穿成这幅稚嫩的大学生模样,要做什么,想勾引谁,别人一看便知。
啧,算了。
还是去土澳打工好一些。
陶芓湉仰头,一口喝掉香槟,将酒杯还给服务生,正想灰溜溜离开。
“陶芓湉,你怎么在这里?”忽然间,他的手腕被人扼住,轻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陶芓湉回头,细细观察,并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直觉这是陶潋的哪个朋友。
来人的眼神愈发轻蔑。
陶芓湉面无表情,冷漠地不答话,手臂使力,重重甩开手腕上的束缚。
那纨绔被甩开手,一时难以置信,伸手抓住陶芓湉的衣领,不免拔高声音,“妈的,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甩开我?”
一瞬之间,周围所有的视线全都汇过来,同曾经的无数次那般,目睹他的难堪。
他该咬紧牙笑着求饶道歉?
还是直接硬气地推开这人?
陶芓湉抿紧唇,思绪摇摆,面上不作声,漆黑的眼眸却冷冷盯着这纨绔。
“看什么看?再敢这么看着我试试?”纨绔抬起手,刚要一巴掌挥在他脸上,却被一声带着笑意的劝说打断。
“谢兆,别动气。
”边星澜脚步一动,围着的人就分散开,让出空隙。
陶芓湉偏过头,正好看到边星澜踱步走来,圣罗兰毛皮大衣上的绒毛在风中轻飘,绒毛间沾了亮粉,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月光和星尘好似很偏爱边星澜,所以才会让其他人黯然失色。
陶芓湉自己都未察觉,他眼里的戒备早已消去,杏眼不自觉变得无辜,夹杂不易察觉的勾人。
边星澜走近,轻拍谢兆的手臂,轻笑着说:“他是南影正式的艺人,可不是会所的鸭子。
”
“艺人?”谢兆嗤笑道,“他一个私生子也能当艺人?”
夜光中,陶芓湉看见边星澜的笑僵了一瞬,而后继续道:“21世纪还分什么私生婚生?你这老掉牙的话要是让殊儿听见,他会很生气。
”
陶芓湉不知道“殊儿”是谁。
但领间的手忽然松开,谢兆似是被震住,不再闹,他凭此也能猜到“殊儿”是个会令旁人忌惮的人。
周围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