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归坐的是公司配车,保守的黑色宾利,他西装革履地从车上下来,看上去不像是来直播,倒像是来参加什么商务宴请。
又或者像是要走红毯。
与他相比,庄乘月和曹怀周仿佛清澈的大学生和不靠谱的流浪诗人。
“欢迎晏总大驾光临!”
晏知归要来的消息已经满天飞,附近八成埋伏着狗仔,为避免被乱写,庄乘月非常礼貌地伸出手去,以示友好。
“庄总客气了。
”晏知归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捏。
这不是他故意的,而是很多场合中,男性之间握手,力度是自信与气场的象征,他习惯了。
只是他没想到庄乘月的手,还挺软。
大提琴艺术家被他捏得虎躯一震,咬住了后槽牙,猫儿眼已经瞪了起来。
“抱歉。
”晏知归淡淡一笑,“没想到庄总还是这么身娇体弱。
”
庄乘月龇牙露出商务假笑:“我也没想到晏总这么火大尿黄。
”
“我以为艺术家说话都温文尔雅。
”晏知归居高临下用眼梢瞟他。
“我还以为霸道总裁都胸怀宽广。
”庄乘月好整以暇对他眨眨眼。
跟在旁边的曹怀周没憋住笑,鼻子“哼哧”一声发出猪叫,用手肘捣了捣庄乘月:“你俩好像说相声的。
”
庄乘月面无表情:“嚯,好家活!不能够啊,这都不挨着。
我可去你的吧!”
众人已经进了电梯,小小的电梯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晏知归其实也想笑,但憋住了。
他跟庄乘月并肩而立,看着电梯门反光里青年一身花里胡哨的宽松卫衣,想起了自己给对方取外号的契机。
中学时期这家伙就能说会道,小嘴叭叭的整天叽嘹暴跳,参加任何聚会都在人群中左右逢源,一次学校宴会,先是苏元意看着他发出感叹:“庄乘月真是满场飞,跟个花蝴蝶似的。
”
“你见过举着大刀的花蝴蝶吗?”当时的晏知归冷笑。